不過卻好似是因為他這一方的動靜太大,那名老嫗主動朝著這個方向望了過來,其渾濁的眼神此刻正與驛站管事對上,而其他三名驛卒此刻也同樣注意著管事的眼神變化,仿佛隻需一個眼神,便會出手。
可就在下一刻,似乎連那名白發老嫗也沒有想到,這驛站管事上一刻還顯得有幾分凝重的麵色,忽然變得滿目春光,滿臉儘是喜色,看的她甚至有些毛骨悚然。
畢竟長途跋涉而來,忽然看到驛站之中的一名男子,對著自己雙眼放光,似乎十分希望自己靠近對方,換了誰隻怕也會心生警惕才是。
“堂主,怎麼了?”
三名驛卒之中的一人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,開口詢問。可他才剛剛出聲,眼中卻是露出一抹驚訝之色,隨即看向那名老嫗的眼神又是一變,似乎也在這瞬間,加入到了雙眼放光的行列,讓其餘兩名同伴瞠目結舌。
而未及這兩人出聲詢問,驛站管事的傳音卻已落入兩人耳中,正是:
“是她沒錯,她就是那個能解除咱們禁令的人,咱們終於可以自由了!”
兩人聞言之間對視一眼,而後仔細朝著老嫗打量而去,下一瞬間麵色也都有了改變,因為他們都注意到了老嫗腰間掛著的一塊殘破玉佩,正與自己腦海深處那一枚刻印吻合,當即麵露狂喜之色。
“呃..”
白發老嫗原本剛想出聲輕咳,可看著驛站內此時對自己雙眼放光的四人,這一聲輕咳終是沒有出口。而她一路上都未停下的腳步,卻也在這一刻忽然停了下來,渾濁的雙眼中,多了一分懼色。
“朋友,啊不..婆婆,快過來啊,過來啊。”
驛站管事在這一刻,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,隻當自己是一名天外客,而眼前的老嫗則是能夠讓自己四人重返自由的工具。因此此時開口之間,完全沒有顧忌對方的心思,若不是他們四人受法則之力限製,無法離開驛站,隻怕現在已經衝出去拉將一番了。
“砰!”
可就在下一刻,隨著一聲悶響傳出,四人的麵色陡然一變,個個麵露驚慌之色,朝前伸著右手,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寶摔碎在眼前一般痛心疾首。
然而此時摔倒的,卻不是什麼稀世珍寶,而正是那名白發老嫗。此刻老嫗“五體投地”,似乎用了極大的氣力卻仍舊未能起身,好似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。
隻是四人此刻的精神早已緊繃,無心他想,卻是沒有發現這老嫗雖然看似摔得極為嚴重,可實際上她的呼吸卻沒有半分變化,反而比之前站在那邊時要平緩許多。
“婆婆,您沒事吧,我們這裡有傷藥,您接著!”
驛站管事此刻已經顧不得是否會引起黑袍小風以及諸葛欣的注意,此時開口之間,趕忙將方才沒有吃完的丹藥朝著白發老嫗扔了過去。好在他的內力雖然淺薄,可暗器手法卻是不錯,這藥安穩的落在老嫗身旁,並沒有砸中其身體。
隻是白發老嫗似乎聞聲之間,隻是艱難的抬了抬頭看了那藥瓶一眼,手卻沒有移動半分,過了片刻之後,更是連頭也低了下去,讓四人完全看不到她的狀況。
“這..這可如何是好。”
管事此刻已然焦急,眼看自由便在眼前,可是卻不明不白的咫尺天涯。自己四人受法則之力影響,根本沒有辦法出驛站一步,而老嫗卻就在距離驛站十步之外,當真天意弄人,又叫人如何能甘心。
“堂主..我們不行,他們可以啊。”
不知是誰,此時忽然開口,卻給了驛站管事一抹光明。後者立刻回身,宛如找到了希望一般,看向諸葛欣與黑袍小風,雖然臉上的神色稍有變化,可還是選擇了迎難而上。
“姑娘!”
管事開口之間,不知不覺間已然運上了內力,而他喊得自然是諸葛欣,因為在他的視角根本看不到那名黑袍人如今的狀況。而他說話間,更是朝著諸葛欣走去。
眼見對方沒有反應,此刻他也顧不上之前對方給自己的壓力,如今因驛站法則之力而來的自信又重新出現。讓他奮勇直前,三步並作兩步,到了諸葛欣身後。
“姑娘,還請出手相助,日後必有重謝。”
驛站管事試探著開口,然而許久過後,卻仍未見對方有任何反應,臉上出現一抹為難之色。而就在這時,身後的手下卻傳來一條對於他而言的噩耗,正是說明那名老嫗好像沒了聲息,怕是情況不對。
傳音入耳,管事再也顧不得是否會觸怒對方,當即做出了一個決定。
而下一刻,他的手卻是朝著諸葛欣的肩頭拍了過去,同時加重了幾分聲音,對著對方傳音道:
“姑娘,還請相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