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叫你們住手了麼?”
驛站管事聞言,此時猛然回身,他此刻知道任務已經完成,心中自然不會去怕任何一名高手。而對方說話的語氣,也讓他十分不滿,轉身之間看了對方一眼,立時開口道:
“哪來的丫頭片子多管閒事?隻有你一人來援,我看你不是來救人,而是來送死。”
驛站管事雖然覺得對方的聲音耳熟,可一番打量之下,卻仍是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這人。而此時他眼前站的女子,卻正是之前易容成白發老嫗,如今匆忙趕回的雲小魚。
驛站管事三人如今死都不怕,可是卻怕任務失敗,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能讓他們懼怕,那麼這個人此刻定然隻有雲小魚。
“你確定?”
雲小魚看了三人一眼,卻也發現原本的四人隻剩下他們三個,知道自己恐怕還是來晚一步,對方隻怕已經掛了一個。因此她雖然語氣不佳,可卻也沒想真的要對方任務失敗,不過若是對方對自己出手,那倒要另當彆論。
“堂主,咱們..還要留下麼?”
就在這時,一名驛卒忽然傳音,而驛站管事原本生出的一絲殺意,如今也煙消雲散,看了一眼雲小魚後冷哼一聲,轉過身去。心中卻是狐疑,這丫頭到底是不是對方的援手,為何看著自己殺了那名女子,卻無動於衷,隻是嘴上厲害。
“目的已經達成,這丫頭不知身份,咱們沒必要節外生枝,走。”
傳音方落,驛站管事再度轉身看向雲小魚,卻是眼神越過她,朝著她身後的方向望去。然而就在三人準備離去之際,三人眼中卻齊齊出現了一道身影,正是之前離去的黑袍人,讓三人頓時心中一顫。
“他..他怎麼回來了?!”
三人此時眼見小風出現,心中有的憤怒有的不解,更有的將怨氣投射在了他的身上。因為這三人的任務,具體的說,是拖延一炷香的功夫,不讓除了白發老嫗外的任何人接觸黑袍人。
就在他們三人以為自己功成身退之際,這黑袍人卻忽然又回到了這個是非之地,如何能讓他們心中平衡,又如何對得起手下方才身死消散的修為。
“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就在這時,雲小魚忽然開口,語氣中卻帶著幾分無奈。她雖然沒有回頭,卻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,猜測是小風趕了上來,這才不願和這些人一般見識。
可是她這話聽入了管事三人耳中,卻非但沒有讓對方放心離開,反而對她敵意再生,心中紛紛猜測她到底想要做什麼。可就在這時,雲小魚的一句話,卻讓他們三人心頭一震,正是:
“怎麼?還不走?難道當驛站管事當上了癮,想一輩子留在這裡?那你們的樂趣還真是有夠另類的。”
說話間,小風已經走到雲小魚身旁站立,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,隻是當他看到諸葛欣手臂上那道血洞時,還是微微皺了皺眉。不過他卻也感知得到,諸葛欣如今隻是重傷昏迷,並無性命之憂,而她的傷勢大部分還是來源於自己,而不是這三人。
而在看了一眼這三人後,小風便猜到他們心中所想,淡然開口道:
“她方才易過容,你們不認識也屬正常,趁著諸葛家的人還沒有來,你們快走吧。”
三人聞言恍然大悟,如今見小風與雲小魚一起,也沒有懷疑他的說辭,隻是朝著兩人一抱拳,便立時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。至於小風口中的諸葛家,他們倒並不在意,畢竟他們是天外客,更是旭日城的天外客,不會懼怕遠在天機城的諸葛世家。
“百裡姐,我們...”
“咳..”
雲小魚的稱呼方才出口,小風麵上的淡然便頓時維持不住,輕咳一聲。而下一刻,他便發現了雲小魚神色不對,似乎是怕自己怨她傷了諸葛欣,當即無奈一笑道:
“我與她不是敵人,卻也不是朋友,自然不會為了她也埋怨朋友。何況,我相信你也沒有真的要那四人殺她。”
雲小魚聞言,有些低沉腦袋忽然抬起,麵上露出一副喜色,可下一刻看向諸葛欣,這一抹喜色又轉化成了為難:
“那..她怎麼辦?我們要不要帶她一起...”
“這倒不必,諸葛家的人估計快要到了,而你我又不會醫術,帶上她一起或許不是救她而是害她。不過...”
心念至此,小風忽然拿出紙筆,於其上神秘兮兮的寫下了自己關於諸葛瑾所知道的一切,包括自己的推論,又附上了關於今日之事的一些寒磣,最後將紙條放在諸葛欣所趴的桌麵上,轉身看向雲小魚。
然而雲小魚卻是稍做沉思,因為她看得出來小風雖然麵上不在意諸葛欣,可實際上卻也不希望她有事,因此開口之間,卻是想到了一個可能:
“我們..就這樣走了?萬一有人來補刀怎麼辦?”
小風聞言看向雲小魚的眼神,卻顯得有些古怪,半息過後無奈搖了搖頭,一指不遠處的一處灌木叢,開口道:
“走吧,我們先藏起來,等到諸葛家的人到了,再行離去。”
雲小魚聞言一愣,似是想再說些什麼,可卻見小風已然動身,隻得回頭瞥了諸葛欣一眼,忍下心中好奇,跟了上去。卻不知,此地除了她與小風之外,還有一名深藏暗處之人,而他的存在則是與小風心照不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