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風話音落罷,重新將目光放在月下獨行身上,示意自己所說的這一切,原本不過都是為了回應月下獨行的邀請。而他隻是說出辦法,至於辦法如何實現,與他無關。
“你!你...”
熊大對此啞口無言,因為他也明白,對方雖是五城之人,卻不屬六會之中,更加不是聯軍之人。可不知為何,熊大複雜的眼神之中,卻似乎有著一分失望,這卻是讓捕捉到這一點的小風有些意外。
因為想讓一個人失望,就先要讓他有所期望,可是自己與他才見過幾麵,怎麼就會被賦予期望?不過小風轉念一想,便也心中明了,畢竟自己現在不是黃沙茶樓的百裡老板,而是借用了白飛的身份。
天知道四城五會皆知的黃沙城白老板,在熊大的眼中是何等神秘的存在,自己自然不該知道,他為何對白飛抱有期望。
“嗯?”
就在這時,已然沉默了一段時間的葉老,忽然口中輕疑一聲,隨即便與月下獨行交換了一個眼神。緊接著其右手袍袖一揮,大帳簾幕頓時飛起,正是他撤去了大帳之外所布的陣法。而外麵一人先是一愣,而後似是想起了自己的任務,立時跑了進來。
此人的穿著,與之前那名月下獨行暗堂的副堂主有些相似,而之所以之前的柳堂主與那名副堂主可以進入,而他卻無法直接進入,卻是因為葉老在布陣之時,設定了此大帳可隨意進入的人選。
這名普通的暗堂堂眾,顯然還達不到這個級彆。隻是他雖然達不到這個級彆,可值得上報給中軍大帳的事,也不會讓大帳之內的眾人輕視,月下獨行在認出此人後,立時開口問道:
“怎麼了?可是柳堂主回來了?”
來人如之前的兩人一般,皆在月下獨行說話後一愣,卻不是因為彆的,而是因為這帳內此刻被布下了隔音陣法。他們本想將此事傳音給月下獨行一人,如今傳音不得,自然疑惑。
可此刻見月下獨行眼神示意自己開口,這名報信之人還是選擇立即開口,隻是他說的話,卻讓月下獨行眉頭一皺:
“柳堂主沒有回來,而且..副堂主也跟著下去了。”
“洞口可有異樣?”
月下獨行開口同時,心中卻是好奇那一方究竟發生何事。自己的暗堂兩位堂主心性如何他最為清楚,柳堂主的年紀本就是自己四位堂主中最大的一個,而她更是一名女子,在此類事上,要比其他堂主要心細許多。
而她更不是一個莽撞之人,否則自己也不會將暗堂交付於她。隻是她卻貿然進入地道之中,大反常態。而暗堂的副堂主,卻與霜天閣的那位紅狼堂主有些相似,隻是話更加少,遇事更加冷靜,且從不做多餘之事。
可是如今他卻也步柳堂主後塵而去,這讓月下獨行不得不重視起地道究竟發生何事。而眼見自己的問題問出,可這名來報之人卻似乎有些猶豫不決,遲遲沒有開口回答,他終是開口道:
“說吧,這裡沒有外人。”
而那名報信之人聞言,卻是抬頭看了月下獨行一眼,而後一抱拳道:
“洞口一切正常,隻是副堂主下去之前,讓我帶來四個字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他說,繩索已斷。”
葉老聞言,當即與月下獨行對視一眼,彼此心中有數,而月下獨行則是示意那名報信之人回去。雖然那名報信之人,似乎有些不解自家會主的態度,卻也沒有多加停留,立時運上輕功離去。
方才暗堂的副堂主曾當著眾人的麵來到此處,言明柳堂主進入地道時,曾以繩索綁縛腰間,這本是一件平平無奇之事。而這句話,也遠遠不夠派人傳訊的分量,更加不該讓之前那名傳信之人猶豫不決。
而其中更不合理之處,便是這句傳信,竟然是副堂主派人前來,而他竟等不及回信便親身進入地道查探。可最為異常之處,還是那名傳信之人的言談舉止。
柳堂主腰間綁縛繩索之事,不可能隻有副堂主一人知道,否則副堂主前後往返的途中,便無人照料。而這件事,對於暗堂之人來說,便不是小事,畢竟事關堂主的安全。
可是月下獨行起初詢問對方洞口可有異樣,對方卻說一切正常,隨即又奉上這四字,足見其中問題,無非是有兩種可能。
第一,這名傳信之人,根本不是留在洞口看守的暗堂之人,而是旁人,甚至是冒名頂替。而另一個可能,便是暗堂之人,想用這種方式,引月下獨行重視此事,親身來看。
而月下獨行心中電光飛閃,迅速思索之時,一旁的黑袍小風卻又施展了識能傳音之法,與葉老來了一場我說你聽的交流。
“此事...”
就當月下獨行準備開口,並再次以大局為重之時,卻聽其身旁的葉老忽然接過了他的話,開口道:
“此事事關重大,不容小視。我們在帳內呆的也夠久了,不妨一同前去,查看一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