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道之中,萬事通施展輕功,帶著小風朝狼鳴聲所傳方向疾奔而去,隻是兩人雖知前方必定出了事,可心中卻十分鎮定。並不是因為兩人絲毫不關心前方眾人安危,而是兩人知道一個道理,越是危機之時,便越需冷靜。
同一時間,天誅殺手所挖的地道深處,正有數人戰作一團,而細細看去,卻是七人圍攻四人。這七人皆身穿黑色緊身衣,在本就陰暗的地道之中,仿佛與環境融為一體,可這七人卻似乎不受環境影響,出手十分迅捷。
而那四人中,如今兩人居中,卻是坐地調息,麵色蒼白,似是受了內傷。而其餘兩人分彆一左一右,將受傷的兩人護在中央,右方一人身形壯碩,出手之間如狼似虎,正是熊大,而另一人則是趕來支援的紅狼堂主。
交手數合,彼此實力心中自知,紅狼堂主心中確定,這些人隻怕個個都是天誅殺手,個個都與自己等人一般是天外客而非江湖人。而他們與自己同樣,早已習慣了黑暗的環境,這一點是月下獨行三人比不了的。
然而這種差距之下,便造就了如今的戰局。他方才趕到時,月下獨行與葉長老便已經負傷,好在他來的及時,否則熊大在眾人圍攻之下,落敗也是時間問題。
而對方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,因此七人分配,乃是五人專攻自己,兩人纏鬥熊大。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自己兩人即便不敗,體力卻在迅速消磨,而他們兩人的體力,卻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七人。
“嗷嗚...”
天空之上,狼鳴之音再度響起,紅狼堂主縱身一躍,血狼雙刃翻然上手。其心知不能再拖下去,若是再繼續拖延,等來的便不是前往另一條岔路的援軍,而是自己四人身隕於此。
因而翻手之間,絕招已出,而熊大見狀,立時回防,長鞭上手,內力急速運轉。
然而兩人雖有配合,七名天誅殺手也非易與之輩,當即傳音互通信息,得出一個結論:
“纏住莽夫,專心拿下此人!”
若是熊大聽到他們這句傳音,特彆是稱呼自己的這句莽夫,放在平時不知會如何火冒三丈,可是如今,他卻隻想回防,施展自己的鞭法,暫時護住月下獨行兩人。
然而眼見熊大回防,原本夾攻他的兩名殺手,此時卻是並未上前追擊,更加沒有攻殺兩名受傷之人,而是對視一眼,手中白光一閃,隨即數把飛刀朝著空中凝勢的紅狼堂主丟去。
隻是紅狼堂主雖然背對兩人並無防備,而熊大也看到了一切,可是他卻並未出聲提醒。下一刻,正當飛刀距離紅狼堂主後心不足三寸之際,刀的力道卻似後繼不足一般,當空墜落了下去。
眼見偷襲無效,原本圍攻紅狼堂主的五人心中並無絲毫訝異之色,五人身形一轉,一人在前,四人在後,以掌抵背,成三角之陣,似是在將五人內力轉移於一人之身以抗殺招。
而頭前一人立時單手上引,隨即周身氣息猛然攀升,內力亦是從不入品級,達到了赤級上品。可就在其內力攀升至高點,再無提升之際,紅狼堂主的一刀,已然凝聚完成。
五人隻感覺一股凝重的殺意席卷周身,然而這股濃烈的殺意卻並未讓五人心驚膽寒,反而如魚得水。
“嗷嗚...”
狼鳴聲起,狼鳴聲落,落定之時,紅狼堂主身形自空中俯衝而下,但因地道高度不足,他這一招倒是沒了之前施展之時,那般一往無前之勢。
可就在他的刀化作兩道血月,一左一右朝著眼前眾人吞噬而來之際,五人最前之人的手中,卻出現了異變。
隻見其身側兩邊地麵之上白光一閃,緊接著同樣是兩道與血狼雙刃一模一樣的兵刃出現在手中,而他並未運招,兩把兵刃便自主化作兩輪血月,朝著紅狼堂主衝殺而去。
親耳所聞,親眼所見,對手忽然使出自己的絕招血狼斷,紅狼殺手心中不得不驚。然而驚心之餘,戰意卻是越發強烈,此招已不再是襲殺之招,而是一決高下之式。
“哈哈哈哈...”
就在四輪血月即將融彙之際,一聲大笑忽然從眾人身後方傳來,隻是這笑聲音量不足,此時竟無一人關注。與此同時,四輪血月已然融彙,黯淡無光的地道之中,忽然紅光一閃,宛如黑夜被一刀割裂,雖隻是一瞬,卻已顯露光華。
血月紅光一閃即逝,四輪血月重新化作兩把兵刃,而紅光之中,一道身影朝後彈飛而出,空中旋身兩合,安然落地。隻是如今其麵色,卻比身後受了內傷的兩人好不到哪去,周身氣息也開始淩亂了起來。
“老狼!你還撐得住麼?”
眼見紅狼堂主落地,熊大收回手中鞭法,當即傳音詢問。而得到的回答,卻依舊保持兩人談話的風格:
“還好,比你強。”
“哼,口舌之利,希望你手上的功夫,比嘴上要強。”
也就在兩人傳音之際,五名以某種特殊功法結陣的天誅殺手,如今絕招相抗過後,卻是待在原地毫無反應。五人氣息照之前都要弱上許多,為首之人赤級上品的內力已然不入品級,可是卻也沒有弱到無法行動的地步。
可這五人,如今卻像是卡住了一般一動不動,站在原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四人,默不作聲。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那麼四人此時已被千刀萬剮,隻可惜,眼神不能。
“唔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