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麵人話音方落,似是沒有給小風思考的空間,便接著開口說出了答案,而這個答案與小風心中猜想不謀而合,正是:
“諸葛家暗探。”
諸葛家在此設下暗探,足以說明許多信息,至少諸葛家內部已經有人知道了一些信息,比如月下獨行等人落網,但卻有人逃脫,再比如諸葛家內部有內鬼。
而以諸葛家與城主府的關係,若此事可以放在台麵上說,那便無需派遣弟子暗中調查,隻需讓城門守衛留意,放人入城再行抓捕便是。可如今對方這番做派,便代表安排此事的人,並不足以代表諸葛世家,但又頗有人脈。
小風想到了一個人,這個人正是諸葛家的大公子,而在自己想通這一點的同時,也在心中暗暗猜想,對方要在此攔截的人,會不會是自己。
但隨即卻又排除了這個念頭,因為自己的裝扮實在太過好認,若對方知道有自己這個存在,那麼如今被攔下的人便該是自己。
那名華服公子見五名身著樸素的百姓攔路,麵上卻無不悅之色,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。不過他卻是會錯了意,隻以為這些人是想要乞討,因此自腰間拿出一隻香囊,朝著這些人中,看似為首的一人扔出,同時開口道:
“都是可憐之人,拿去吧。”
話一出口,華服公子輕拍馬背,便要繼續前行,然而五名諸葛家弟子見狀一愣,而後反應過來之時,立即將對方的香囊丟了回去,緊接著徹底將華服公子圍上,斷了他的去路與後路。
周圍的行人見狀,立時有人注意到了這一方,心想著當真是世風日下,竟然有人敢在天機城城門口行這搶劫之事。可也有人發現了端倪之處,那便是那些城外的守軍,此刻毫無動意,視若罔聞,依舊站在原地。
這些心思機敏之人,立時便想清楚一切,知道這些百姓非同尋常,隻怕也不是攔路搶劫,而是尋仇,因此早就打點好了守軍。而在想通這一點後,更是無人上前解圍。
華服公子見狀,俊秀的臉上出現一抹無奈,隨即自腰間一抹,拿出一塊令牌,朗聲道:
“天機護城衛何在?”
話聲方落,城下守軍立時有幾人望了過來,隻是他們聞聲之間,心中更多的是嘲弄與不屑。心道難道你看不出,我們是不想管你的閒事?得罪了諸葛世家,那麼便是你自己倒黴,隻要他們做的不是太過,我們便大可裝看不見。
這些城外守軍看向華服公子,遠遠望去卻隻見到他手中拿著一塊牌子,卻看不清上麵寫的什麼字,因而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而那幾名偽裝成百姓的諸葛家弟子見狀,心下卻是一愣,心中開始動搖了起來。
“天機城,護城衛,何在?”
就在這時,華服公子忽然運使能力,朝著城樓之上的某處傳音。隻是這一次開口隻是,語氣中已沒了之前的隨和,而是多了幾分強硬。而其話音方落,城樓之中忽然走出一人,麵上帶著幾分不悅。
可當此人看向其手中令牌之際,卻忽然瞳孔收縮,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一般。半息過後,臉上神色儘數消失,化作一抹堅定之意,卻是當著無數行人的麵,大聲道:
“天機護城衛,三軍七營副指揮使,見過大人!”
一聲出口,華服公子麵上的冷意瞬間消散,取而代之的則是無奈。而其再看向眼前這五名攔路之人時,卻再度開口,聲音如舊隨和:
“再給你們一次悔過的機會,請好好把握。”
五名諸葛家弟子如今麵麵相覷,自然知道自己攔錯了人,而如今對方言下之意,他們又如何不會明白。當即朝著華服公子作揖一禮,而後立即離開,此時也不顧不得隱藏身份,紛紛運起了輕功離去。
五人離去之後,周圍的路人卻仍舊將目光凝聚在華服公子身上,隻是這種目光似乎讓他很是煩惱。而周圍這些行人,雖不認得他方才亮出的令牌,卻也知道其身份不凡,否則也不會讓一名掌管五百軍士的指揮使如此恭敬。
至於這路人中一向對權貴沒有什麼概念的天外客,此時卻是抱著看戲的念頭,不知這位大人物來了天機城,又會如何左右天機城的形勢,隻是任他如何左右,於自己等人而言,皆屬無關。
華服公子目送五人離開,並無阻攔之意,而這時之前喊話的副指揮使,亦是從城樓中奔下,帶著一眾數十人迎了出來。華服公子看了他一眼,無奈搖了搖頭,而後輕拍馬背,也不管搭理對方徑直朝著城門之中走去。
隻是他在經過小風與藍衫鬼麵人之時,座下駿馬有一瞬停滯,而他則是看了小風一眼,眼神一變,半息過後卻恢複自然,繼續朝著城內行去。而一眾守軍,則是跟隨其後,對方不開口說話,他們也不敢大肆宣揚。
不多時,城門恢複了以往的平靜,隻是整個東門守軍卻忽然間少了九成,就好像是擔心這位大人物在天機城中遭遇不測一般,原本數十人跟隨其後,如今卻發展成了一營軍士跟隨其後,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攀升。
浩浩蕩蕩之間,有如一隻軍隊一般,直奔城主府而去,引得無數攤位商賈注意,也引得無數行人矚目。
而在這無聲無息,城門守軍匱乏之際,一些人成功混入了天機城內,而這些人中,自然包括了小風與藍衫鬼麵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