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兒,你...”
魏東青坐在華服女子身旁,加上他一直關注兩人變化,這一句低語雖然聲音極輕,但他卻聽得十分仔細。可是他卻從不知道,自己的燕兒還有什麼老師,更加不會覺得眼前這個黑袍人,和她的老師有什麼關係。
而小風聽力驚人,加之進入會客廳後,便一直保持識能加持的狀態,因此他也聽到了這聲低語,不過卻並未放在心上,因為他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之人。
而那名女子低語一聲過後,便像是對這屋內之人徹底失去興趣一般,起身之間淡淡開口道:
“我還有事,先出去了。”
而後,直接無視了魏東青詢問的目光,在對方眼神不斷變化,最終化作焦急之時,她的人卻已經走出了會客廳,留下廳內的三人。隻是如今的氣氛,卻顯得有些詭異,因為魏東青看向小風的眼神中,似乎是帶著幾分怨念。
“吱呀..”
就在這時,剛剛因燕夫人離去後閉合的大門,此時又被人推開。而人未至,酒香先來,隻是酒香二字對於懂酒之人來說,自是香氣,可對於平日裡滴酒不沾之人來說,便隻是酒氣熏天。
小風聞了聞這濃重的酒氣,心念一轉之間,調轉識能壓製自身嗅覺,立時不再受酒氣影響。而藍衫鬼麵人則是自酒氣出現過後,眼睛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門口,一副期待的模樣。
魏東青見狀,心下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,而連他也不知道,自己此刻為什麼會如此孩子氣,已經多少年未曾有過這樣的一麵了。
“進來吧。”
魏東青一聲令下,門外一名雜役立時走入,手中端著一隻托盤,托盤之上擺著兩壺藍色酒瓶盛裝的千年醉。而目送雜役離去,天機城主魏東青,臉上忽然出現一抹得意的笑容,朝著兩人一抬手道:
“兩位,好酒已至,咱們邊喝邊談。”
說罷,他卻是毫無城主架子,親自打開酒壺,為三人各自斟滿了一杯酒。而他此刻,心中卻是明知這酒需要特殊內力化解,眼前這兩人若飲此酒必醉。
之前他是有愛才之心,想要招攬兩人,因此才出言提醒,可是如今...他的情緒卻是戰勝了他的理智,此刻的他,隻想看黑袍小風如何出醜,如何爛醉如泥,最好讓自己的燕兒看到,這個人是如何的不堪。
見魏東青開口,小風自然明白他的心思,隻是心中有些無奈。至於美酒,小風正是之前所說的那種,平日滴酒不沾之人,於他而言,千年醉這種烈酒比之一般的劣酒,根本沒有任何體驗上的區彆,唯一的不同便是反感激烈與否。
同樣他也覺得魏東青有趣,心中暗想,到底是什麼情緒,讓他忽然對自己生了如此敵意,又要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出醜,如此作為,實在與點將台上那個給東方羽下馬威的天機城主,大相徑庭。
“請。”
藍衫鬼麵人淡淡一字出口,隨即卻是一把將另一隻酒壺握在了手中。比起一杯一杯的細酌慢飲,他似乎更喜歡豪飲。而見其酒壺直接拿起,魏東青似是也不甘示弱,立即拿起了另外一隻酒壺作陪。
一時之間,兩人齊齊握住了唯二的兩隻酒壺,隻剩下桌上已經斟滿的三杯酒。而就在魏東青看著藍衫鬼麵人,將酒壺放在口邊準備一飲而下之時,卻還沒有忘記提醒黑袍小風:
“誒,不必拘束,你也請。”
小風無奈,抬手去抓酒杯,然而動作卻是慢了許多。魏東青此刻麵上神態自若,心中卻是難得的竊喜,仿佛一個要做壞事的孩子,期待著被整蠱的人發現自己的傑作一般。
而他的手也沒有閒著,因為他看到藍衫鬼麵人,已經喝了一口酒,而他此刻也不甘示弱,將酒一口喝了下去。
平日裡,他喝這酒隻是為了練功,並不是一個酗酒之人,而他喝這酒時,也皆都是細酌慢飲,從未試過豪飲。如今難得機會,卻是放開了手腳,豪飲了一次,酒水剛一入口,他便感覺到一陣暖意升騰而起。
隨即他便看到了藍衫鬼麵人喝酒之時,似乎沒有絲毫停滯,豪飲之下,酒壺中的酒迅速減少。而魏東青不知已多少年沒生出過這種攀比的心態,見來人豪飲,他也不甘示弱,當即學著對方的樣子豪飲而下。
而在豪飲之餘,心中亦是莫名生出一種暢快之意,似是在想,自己從前怎麼沒有發現,這千年醉豪飲之下,彆有另一番感受。而當兩人將酒壺中的酒飲儘之時,紛紛將酒壺放回了原位,對視一眼,忽然大笑出聲。
而這時,魏東青看向黑袍小風,卻見其安然坐在地,而其眼前酒杯中的酒已然不見,心下點了點頭。而此時,他直覺美酒的酒力,化作一股暖流,朝著丹田之中彙聚而去,說不出的舒適。
一時間倒是忘了自己第一次喝這酒時的苦楚,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看兩人出醜。豪飲之下生豪意,豪意之中豪氣生,魏東青此時隻覺意猶未儘,當即看到了桌上仍舊剩下的兩杯酒,立時拿起了一杯。
而藍衫鬼麵人同樣覺得意猶未儘,也拿起了另一杯。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,原本屬於黑袍人的那一杯,如今已經被他倒在了地上,更加是趁兩人不注意,運使火焰魔法,灼燒殆儘,如今已化作了漫天酒氣中的一絲。
“請。”
魏東青與藍衫鬼麵人似乎自有默契,這最後兩杯酒並未立即入口,而是對視一眼,皆與對方道了一個請字,之後方才入口。然而就在兩人的酒杯,距離兩人嘴唇不足兩寸之際,魏東青忽然手下一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