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叔,我傷的不重,你放心..我隻是想..睡一會兒。”
“放心睡吧,等你醒來,你的師叔會回來,師尊也會回來,而害你如此的人...”
言至此處,小風話音一頓,因為他感覺到雙手上托著的小神醫已然睡了過去,而其周身氣息並未淩亂,亦無衰減,是真的睡了過去,而不是昏死過去。
因而這最後半句話,他也沒有說出口來,隻是在這一刻,他已經給燕夫人下了死亡通知,又或者說從這一刻起,小風將不再保留,必助東方羽拿下魏東青。
龍有逆鱗,觸之必死,然而小風雖沒有逆鱗,小神醫也算不得他的逆鱗,但他卻也有底線。如今燕夫人踏到了他的底線,如今他便要對方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而一旦決定此事,小風便不會再有保留,所謂殺人誅心,與其用匹夫的手段取燕夫人性命,不如幫東方羽一把,讓魏東青為他勾結世家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而魏東青作為燕夫人最珍視之人,沒有什麼比讓她親眼看到魏東青身敗名裂,而後慘死囹圄之中更加誅心。
念及此處,無數個念頭瘋狂自小風腦海深處升起,仿佛是一直壓製這些念頭的東西,忽然消失了一般。而半息過後,小風已然有了一套對付魏東青的計劃,而他更加明白一個道理。
有時一個人做過什麼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證據證明他做過,而旁人又願意相信他親眼所見的證據。即便多年之後,發現這證據不過是有心人做的一場局,但那時已無人可怪,又怪的了誰呢。
“我們離開這裡吧。”
小風看了一眼地麵上燃起的大火,相信已經有人注意到柴房的火勢,於是抱起小神醫走出柴房的同時,已是心念一轉,傳音給了此刻混在廚房內的空城計,要他伺機點火。
“轟!!”
小風傳音方落,而他也剛剛走出柴房不久,城主府前庭方向,卻忽然傳來了一聲震響。小風絕想不到空城計動作如此之快,而他弄出的動靜如此之大,可他更加想不到的是,做出這一切的空城計,此刻自己也有些愣神。
“城主府內..有炸藥?”
空城計十分不解,自己不就是點了廚房,又燒了兩間偏遠的屋子,怎麼就弄出了這樣的動靜。那隻有一個解釋,便是城主府內有炸藥。可是炸藥這種危險的物件,難道不該放在嚴密之地,竟放在了那三間屋子之中,實在古怪。
不過他卻也明白自己功已成,到了身退之時,因此再給小師叔傳音回複之後,便趁亂離開了城主府,到了城主府外的一處攤位之上,欣賞著自己意外造成的場麵。
點將台內外,數千軍士暢飲,本是一件舉杯同慶之事,然而如今卻忽然出了這種亂子。火勢衝天而起,立時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,而這些人紛紛起身,朝著火勢蔓延而來的方向望了過去,酒意正在逐漸消散。
“救火,快救火!”
不知是誰率先開口,而當這個聲音升起的同時,整個點將台外立時亂了起來,紛紛有人前去救火。可是就當他們提著水桶,接近火焰之時,卻忽然有半數之人身子癱軟了下去,倒在地麵之上。
然而他們卻不是身死,而是當場醉倒了過去,可雖然隻是醉倒,這時機也太過異常了一些。軍中一名懂得醫術的軍醫,因為他曾經喝酒誤事,所以對酒一向十分排斥,喝的最少,也根本沒有醉。
此時他也在救火的行列之中,然而看著眾人倒地,他立時察覺出一絲異樣,凝神查看之下,卻察覺到那火勢蔓延而來的方向,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。
而當他再轉念看去之時,卻發現了更多的軍士倒下,而這些人皆是方才開懷暢飲之人。至於那些喝的很少,或者美酒入腹卻並無醉意的人,如今隻是腳步緩慢,並無異常出現。
“這香味,能催化酒意,有人要謀害城主府!”
一個結論響徹在這名軍醫的腦海之中,隻是他知道了這一點,卻無法改變大局,因為他隻是一名軍醫而已。因此他選擇跑向點將台內,去通知那些高層將領。
可當他到了點將台下之時,抬眼望去,見到的卻是倒著一地的將領,無一幸免,皆都昏睡了過去。然而與點將台外不同的是,那些文官,此刻並不是昏睡,而是真正的死去。
脖頸之上,皆有一道血痕,乃是睡夢之中被人一劍封喉。如今血水與酒水混作一談,這名軍醫看著如此情景,一時間愣愣出神。
而與此同時,小風自柴房而出,他此刻所想的不是與東方羽會合,而是先出城主府,因此直奔外庭而去。然而其走了沒有多久,便直接撞上了兩人。
而這兩人,同樣是一男一女,同樣是女子負傷,同樣是被男子抱在手上,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年紀。而小風看到了這兩人,心下為之一凜,心道冤家路窄。
因為他認出了魏東青,同樣也看到了在他懷中,奄奄一息的燕夫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