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鐵幫主不要誤會,我們此行前來並不是為了你的懸賞,準確來說並不是為了你。”
說話間,中年男子目光越過鐵如閒,朝著哨站中打量而去,不多時便定格在問柳與小風的身上。鐵如閒見狀,立時知道原來他們這次的目標不是自己,但即便如此,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。
“你確定要在這裡殺我避浪居的朋友?”
其開口間,儼然有動手之勢,而中年男子一行人身後,忽然現身了數倍於他們的天外客,隻是這些人無論是裝備還是底氣,似乎都無法與眼前這些人相比。
“哈哈哈,我們的確是為了那位朋友的懸賞而來,但卻不是為了殺他,隻是想請他和我們去一個地方,隻要他到了那個地方,我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,不會動他一根手指。”
鐵如閒聞言雙眼一眯,隨即冷哼一聲開口道:
“哼哼,你們不會動他一根手指,卻會要他性命。”
鐵如閒話音方落,卻見中年男子忽然手中白光一閃,隨即便朝他拋來一物。鐵如閒伸手接下,拿在手中一看,卻是問柳的懸賞令。上麵除了其詳細的坐標之外還有一行標注,那便是一定要保證人的安全,要將人活著帶到赤魂林。
“鐵幫主,懸賞令你已看過,我們此行非但不會傷他,反而會一路護送。我也可在此擔保,事成之後,我們也絕不傷他一分一毫。如果鐵幫主實在不放心,大可派人與我們同行,便知我們所言是真是假。”
此言一出,鐵如閒立時心中生疑,因為對方給出的誠意,似乎太足了一些。而再看手上的懸賞令,卻發現懸賞金額竟是五百金幣,立時明白了其中原因。五百金幣已抵得上自己整個避浪居半個月的開銷,而對於眼前這些人來說,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。
隻是對方雖然給出了誠意,但此事他卻仍舊做不了主,去與不去皆要問過本人的意思,而他本人此時卻神誌低迷,因此鐵如閒便朝著黑袍小風望了過去。
可是這一眼之下,卻發現問柳早已從之前的狀態中恢複過來,雖然現在仍舊有些沉悶之感,但比起剛才要好上太多。而中年男子一行人見鐵如閒如此反應,倒也並不著急,他們也不想與避浪居徹底撕破臉,對於他們這些吃賞人而言,將是後患無窮。
“問柳兄,此事恐怕有詐,他們來的太過巧合了一些。”
鐵如閒見問柳默不作聲,卻是一句傳音傳了過去。雖然站在一幫之主的立場上,他希望問柳跟這些離開,但站在朋友的立場上,卻也不得不為對方考慮,雖然隻是剛剛認識的朋友。
見問柳仍舊默不作聲,甚至看也不看自己一眼,鐵如閒心中已有了猜想,於是便開始著手布置最壞的打算。中年男子見身後避浪居之人開始有了行動,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,卻是一道傳音傳給了鐵如閒:
“鐵幫主當真要為了這兩人,不顧幫中兄弟的死活麼?我們無意與鐵幫主為敵,何況一旦交手,我們兩方皆都討不到好處,今日更有黑白無常在此,若是他們趁亂搶人,以他們輕功又有誰能追得上?如此豈不讓他們坐收了漁利?”
中年男子的話說的十分真切,能說的和不能說的,此時皆都傳音給了鐵如閒。倘若對方仍舊要與自己翻臉,那中年男子也隻能選擇一戰,畢竟他帶來的這些人並不是自己的朋友,而是同樣的吃賞人,就這樣回去自己無法交代。
而就在這時,鐵如閒緩緩舉起了右手,眾人見狀皆心知肚明,隻要他這手當即一揮,此地便立時要成為戰場。不過避浪居一方,雖然實力弱於對方,但人數和人心卻要碾壓對方。
避浪居的眾人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對方,但是彆人已經欺負到自家頭上,若再不敢動手,那這江湖闖蕩得就太沒有意思了。
而三息過後,鐵如閒忽然運轉內力,開口之間聲傳八方:
“今日,誰也不能...”
其開口之時,眾人皆都握緊了兵器準備出手,而中年男子一方也皆都麵色鐵青,而之所以他們沒有立即出手,卻是因為他們想讓對方先行動手,這樣自己的殺戮能夠低上一些。
可就在鐵如閒最後幾字即將出口之際,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忽然自其身後響起,隻有短短幾字,聲音也並不是很大,卻足以讓眾人注意得到,因為此人正是懸賞的核心,問柳。
“我跟你們走,不過...”
聽到前半句話,在場大部分人懸著的心皆都沉了下來,而鐵如閒最後沒有說出的幾個字也吞了回去。隻不過到了如今這個時候,他也沒有再說什麼挽留的話,而是選擇了默不作聲。
“不過什麼?”
中年男子聽了上半句話,心下大石已落,而他也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易和自己走,一些麵子上必要的台階和代價,自己還是付得起的。隻是他卻沒有想到,對方的要求會如此簡單。
隻見問柳一指身旁的黑袍小風道:
“我師叔要和我一起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