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眼前之人的說辭,問柳與姚非凡毫無反應,因為方才他們前去拿人之時,對方已經說過太多次。就在剛剛,張楚與林家為首之人交手之際,小風暗運識能試圖捕捉藏身於樹後之人,然而感知之下,卻是發現此人氣息微弱,好似受了什麼內傷。
因此他便傳音問柳,讓他前去查看一番,最好是將人直接“請”回來。問柳是天外客之身,若藏身之人是天外客,如今受傷之下斷不是他的對手,而若對方不是天外客,受法則之力壓製,問柳一時間也不會落敗。
何況自己隻需要他前去,黑無常定然會跟隨在後,以免他出現什麼意外。然而讓小風沒有想到的是,黑無常這一次並未選擇跟隨問柳,而是留在了白霧大陣之中,反倒是姚非凡主動跟了出去。
姚非凡與問柳兩人根據小風傳音,直接繞到了那人身後不遠處。遙遙望去,卻見那人神態十分古怪,且以青巾遮眼,似乎是傷了雙目。兩人本沒有打算直接動手,因為他們並不確定此人就是暗中藏身之人,也許隻是一個倒黴的受害者。
然而兩人前進之時,隻是踩斷了一根枯枝,對方卻忽然暴起出手,於是雙方便戰了起來。不過對方劍氣雖強,但卻因為視力受阻,僅憑聲音判斷對手位置,準頭太差。
幾道劍氣之後,終於露出了破綻,中了兩人的聲東擊西之術,輕鬆便被拿下,封了氣海要穴,押了回來。隻是此人被抓之後,卻並未表現出太過激烈的情緒,反而十分平靜,像是看淡了一切一般,隻是其麵色越發慘白,不知原因。
林家為首聞言默不作聲,隻是靜靜的看著白衣劍客,眼眸之中泛著一絲異彩,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一般。隻是他雖不言,之前開口質問的林家之人卻一副吃準對方便是幕後黑手的模樣,大聲道:
“這裡隻有你一人,而你剛剛落網,幻陣便被解除,我倒想聽聽你如何為自己開脫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其話音方落,白衣劍客不答反笑,隻是笑聲之中帶著幾分落寞之意,若不是他年紀與這份滄桑不符,倒有一種老將遲暮之感。
“你笑什麼?!”
那名林家之人仿佛被這一聲笑所觸怒,開口之間聲音更厲了幾分,卻見白衣劍客原本略顯萎靡的身形忽然一震,而後開口道:
“我笑自己平日裡我行我素,得罪人卻不自知。也笑我李家子弟眾多,叛徒也是眾多。更笑你們...”
言至此處,話音一頓,然而未及那名林家之人開口,林家為首之人卻接過話頭問道:
“如何?”
“笑你們裝成林家之人,不辭辛苦來這裡演戲,為的不就是讓我相信這一切,皆是林家所為麼?”
白衣劍客話音落定,抬手一指指向說話之人的方向,然而他此刻氣海受封,自然發不出任何氣勁,加上他如今視力受阻,這一指卻是指了一個空。
“若你所言非虛,今日之事其中恐怕另有隱情,但你總歸還是在我林家駐地門前施展劍氣,傷了林家子弟,這一點希望閣下能夠給出一個解釋。”
白衣劍客聞聲腳步踉蹌的轉過身來,試圖讓自己正對說話的林家為首之人,隻可惜他的方向感實在很差,否則也不至於被問柳兩人輕鬆拿下。此刻他所正對的不是林家為首之人,而是一旁的張楚。
“我既落入你們手中,多說已是無益,隻是你們若想用這種辦法引三家內鬥伺機脫困,未免也太瞧不起李家之人的心智了。”
白衣劍客開口之時,小風始終用心觀察他的一舉一動,但無奈他此刻以青巾遮眼,小風看不到其眼神,所學終究無法儘展。即便對方義正言辭,舉止之間不似作假,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是什麼戲精影帝。
“兩位,請將他額頭之上的青巾去掉,我要確認一件事。”
林家為首之人再度開口,卻是衝著姚非凡與問柳兩人,而其所言之事,也讓白衣劍客為之一愣。姚非凡與問柳對視一眼,卻不覺得拿掉青巾會影響什麼,所以並未去看小風的方向商量什麼,直接摘掉了青巾,露出了白衣劍客的完整樣貌。
然而入眼的,卻是一雙與其麵部白皙截然不同的紫黑眼眸,其上似是毒素已深。而其雙眼緊閉,加上這雙毒眼四周紫黑皮膚所占麵積頗大,摘掉青巾也同樣認不出他原本的樣貌來。
“看到你們的傑作,很滿意麼?”
白衣劍客冷聲開口,並未因為醜陋之相展露人前而有絲毫不安。隻是他以為眾人默不作聲,是因為他這一雙毒眼,卻不知對方如今所關注的,是他的身份。
“閣下腰間所係,若我沒有看錯,應是李家嫡傳弟子令。可據我所知,李家此次入林的嫡傳弟子隻有兩人,而前日其中一人便已回轉天機城,也就是說你這令牌若不是搶來的,便隻能是一人。”
白衣劍客聞言默不作聲,似是連“明知故問”四字也懶得開口,他此刻隻想知道眼前這些人到底打算如何利用自己,他甚至有些好奇,對方要如何挑起三家內鬥。
而林家為首之人的話,並沒有因為對方默不作聲便停下,他此刻對於眼前之人的身份存疑,心中正猶豫如何處置。此時見對方默不作聲,便繼續開口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