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當我問及那份神秘獎勵是什麼的時候,老板卻隻字不提,隻說三天之後會將獎勵直接打包送到我家。我當時將信將疑便回了家,可是後來細想才發現,我當時根本沒有留下我家的地址。
我弟弟這幾天雖然因為比賽的事煩惱,但好在那姑娘並不在意,而且兩個人相處十分融洽,倒有點小夫小妻的樣子,我..”
“咳咳..”
小風見對方越說越遠,麵上神色也越發緩和,最終甚至帶起一分憧憬。小風知道這些話隻怕不是他之前準備好的,而是真正的應時而出,隻是這話若再由對方說下去,可能狐裘女子十分想聽,但距離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卻越來越遠。
因此他隻得輕咳了兩聲,外麵的天氣很冷,沒有人會覺得他的兩聲輕咳有什麼不妥。但那名警員,卻因為這個聲音的響起,意識到自己跑了主題,麵上憧憬的神色收斂過後,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煩心之事,麵色沉了下去,繼續道:
“我回家之後,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我弟弟,因為我始終覺得那個所謂的獎勵就是一個幌子,希望越大失望越大,所以我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三天轉眼就過,那天我還是照常出警。可我回家之後,卻發現自家樓下站著兩個戴墨鏡的人。我們住的小區很偏僻,根本沒有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,這兩個像是保鏢的人出現這裡,我立刻就覺得不大正常。
可我剛想上去盤問一下,這兩人遠遠見了我卻轉身就朝著兩個方向離開。我本想追上去看看,卻想到了三天前俱樂部老板跟我說那些話時的神情,好像肉疼之餘還有點恐懼。
我擔心弟弟出事,所以立刻上樓,好在一路上沒有看到什麼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痕跡。可等我上到三樓之後,卻發現我家和那姑娘住的房子房門大開,我心頭一驚,趕緊衝了進去。
屋內並沒有什麼歹徒,可我四處查看也沒有找到弟弟和那姑娘的身影。在自家轉了一圈之後,我去了那姑娘的住所。可才剛一進門,就看到了地麵上停著兩口像是古時候棺材一樣的東西,而我弟弟和那姑娘就躺在裡麵一動不動。”
說到這裡,警員忽然深吸了一口氣,而坐在車後的狐裘女子,此時也已經神色緊張,似是如臨其境,親身看到眼前的一幕,而棺材中躺著的兩人就是自己的弟弟和弟妹一樣。
小風見狀,這一次沒有去拉對方的衣角,而是出聲提醒道:
“他說的應該是營養艙。”
此言一出,狐裘女子當即一愣,而前方的警員則隻是說出“的確”兩字。半息過後,狐裘女子忽然鬆了一口氣,與小風對視一眼,隨即轉憂為笑,開口道:
“原來那神秘獎勵就是營養艙,後來呢,後來怎麼樣了?”
警員搖了搖頭,而後接著認真的開口道:
“我當時哪裡知道那就是營養艙,我隔著防護壁看到弟弟躺在裡麵,好像失去意識一樣一動不動。我第一個反應,肯定是衝上去將兩個人給救出來。
可是我當時無論如何拖拽呼喊,甚至用東西去砸,那營養艙都不曾有半點鬆動,而我弟弟也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。我見一般的物件打不開那東西,心急之下也不顧不得組織紀律。
可我正想拔槍的時候,身後卻有人喊住了我。我回頭一看,喊住我的人竟然是之前那兩個戴著墨鏡的男子。那時我手裡有槍,加上那兩人隻站在門外,沒有衝進來的意思,所以我讓他們說了來意。
他們跟我說,是他們將這兩隻營養艙帶來此處,而我弟弟和那姑娘卻自行拆了箱子,按照說明書組裝了兩台營養艙。他們見人已經進去來不及阻止,所以就在門外守著等我回來。
我問他們那東西到底是什麼,他們卻隻說那是一款最新型遊戲的登入器,叫我放心,並且願意留在這裡直到我弟弟醒來。
大約過了四五個小時,其中一隻營養艙終於打開,而我弟弟也終於醒來。可是還未等我詢問弟弟當時發生的事,是否和這兩名黑西裝說的異樣,我弟弟就給了我一個擁抱。
說感謝我賜予他新生,說這是從小到大最好的禮物,更說了一些古怪至極的話,我當時聽起來沒有反應過來,可後來想想,當初弟弟這話倒像是在道彆。
之後我問了當時的情況,弟弟雖然說的含糊其辭,但大體上與那兩個黑西裝說的沒有多少出入。我這才相信,他們說的是真話,這兩口看起來像棺材的東西,的確不是什麼牢籠。
又過了一個多小時,那姑娘也從營養艙中出來,隻是神色與之前判若兩人。晚上吃飯時,她經常不用手語,而是呢喃著開口,好像又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,反而黯然神傷。
我當時沒想這麼多,隻覺得隻要兩個人沒事就好,至於他們到底玩的是什麼遊戲,我也並不關心,畢竟隻是一個遊戲而已。可是...”
說到這裡,警員已將放在方向盤上的手,忽然緊張起來,而其雙目也是一凝,目光銳利,卻遲遲沒有說出那最後的一句話。
狐裘女子見他這樣吊人胃口,立時眉頭微皺。可這時,一旁一直的小風,卻搶先一步,替他說出了他沒有說出的那一句話:
“你弟弟,是不是從第二天進入營養艙之後,便再也沒有出來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