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種愣神,隻是瞬息之間,便已平複。雖然眾位堂主不知發生何事,但此時心中唯有一念,便是不讓此人逃脫此地,即便是出手太重,要了對方性命。
攻勢漸緩,藍衣人似是有了喘息的時機,此時忽然有了行動,似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,朝著外圍人群的方向移動了過去。而這個方向的天外客,明顯沒有幾位堂主那樣的決心,此刻藍衣人向前一步,他們便後退一分。
隻是三息功夫,這毫無防禦力的“人牆”,便儼然有出現缺口的跡象。幾位堂主相視一眼,一道人影忽然縱躍而起,朝著藍衣男子急掠而去。
“轟!!”
一聲悶響傳出,一柄紫金寶刀朝著男子迎麵劈下,帶起一道淩厲勁風。藍衣男子抬手一掌,卻是直接朝著對方刀刃而去,刀與手交接瞬間,慘不忍睹的一幕並未出現,反而是紫金寶刀彈飛而起,連帶著刀的主人亦飛身而起。
紫金寶刀的主人落地瞬間腳步一陣踉蹌,最終右腳猛然踏地,震起一地泥土,方才站穩身形。但似是對方力道太強,其卸力之間仍舊傷了右腿,此時腳步有些虛浮不穩。
“老鬆!沒事吧,這家夥可真特麼夠邪門兒!”
使用紫金寶刀之人,正是月下獨行的副會主鬆柏,而他那一刀雖然看似占了下風,但卻也讓藍衣男子再度停下腳步。因為他那一刀,原本的目的便不是傷對方性命,而是改變地形,使得對方不得不繞路而走。
重現之地周圍的土質十分鬆軟,鬆柏的全力一刀,已將前方地形稍稍改變。雖然這種土坡,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根本無傷大雅,可是對於此時憑借本能行走的藍衣人來說,卻是判斷中的關隘。
說話之人頭上光滑無比,宛如一顆夜空之下的燈泡,仔細觀察其頭頂,似乎還有六點戒疤。可他方才出口之時,顯然沒有一個出家人的自持,加上他長得一副凶神惡煞,更像是酒肉和尚。
“我沒事,不過眼下以我們的武功,斷然無法拿下此人,隻需以拖為主即可。我想其他幾位會主,應該已經聽到了這裡的動靜,正在趕來的路上。等到他們來時,便是反擊之...流火!”
鬆柏開口之間十分冷靜,而其餘七名來自各會的堂主,也皆都安靜的聽著他的話,覺得十分有道理。可是他的話尚未說完,那名方才開口的光頭男子,此時卻是忽然衝了出去,宛如一頭脫韁的野馬,根本拉不回來。
衝出去的男子,與鬆柏同屬月下獨行,卻正是月下獨行陣營之中,莽夫的代表流火堂主。此人與流月堂主性格截然相反,最煩的便是聽人說教,什麼都喜歡先用拳頭解決,與他師門的身份大為不符。
“老子先去打折他的腿,看他怎麼跑!”
鬆柏知道流火堂主衝動的性格,此時知道自己攔不下對方。而此時流火堂主,已經衝到了藍衣男子身前十步距離,竟還有膽量出聲開口。
藍衣男子聞言,似是聽懂了什麼一般,當即猛然轉身正對流火堂主。而這個舉動,卻讓原本打算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後者一愣,心道對方何時能夠聽懂自己的話了?
不過他這一刀已然用出,就斷無反悔的可能,此時唯有加催內力,朝著對方下三路攻去。而在這一瞬之間,流火堂主便做出了一個決斷,那便是不惜死上一次,掉上一級,也要換對方腿部重創。
可就在這時,藍衣男子忽然周身氣息猛然爆發,雙掌之中一陣狂暴內力爆竄而出,竟是第一次在這些人麵前施展遠程內招。包括鬆柏在內的八位堂主,此時站在原地,看著眼前戲劇化的一幕。
鬆柏知道流火堂主的性格,隻有讓他狠狠的撞在牆上,他才會冷靜下來思考問題,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出手相救,何況出手也救不了人。而其餘人,則是看著流火堂主,投去了異樣的眼神,就仿佛是看到了傳統遊戲之中,那些不等指揮安排戰術便開boss的小白。
流火堂主見狀,心中暗罵一聲藍衣人雞賊,此時也意識到自己這一刀,恐怕根本觸及不了對方,便會提前被對方一招轟殺,此時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對於死亡的恐懼,畢竟方才那些白光,他貢獻得最多。
此時心中唯一有的,便是不甘與無奈,並且告誡自己下次絕對不能這麼衝動,雖然他下次,還是會這樣做。
“嗡...”
藍衣人掌出同時,九位堂主耳中齊齊響過一陣嗡鳴之聲,而後已藍衣男子為中心,周圍泥土翻飛而起,宛如道道衝擊波一般,隨著其一掌拍出,朝著四麵八方迸射而去。
唯有藍衣人身前兩道氣勁,沒有夾雜任何泥土,卻是純粹至極的內力罡風。流火堂主瞬間便感覺周身已被鎖定,即便他此時全力閃躲,也隻能硬吃此招。
當即心下一橫,已經有了決死反撲的打算。可就在這時,一道令他十分厭惡的笑聲,卻在此時忽然響起,隨即便覺周身壓力一輕。
“哈哈哈哈,看來還是我落雁城的輕功,更勝一籌。”
而話音傳出同時,一道人影自人牆之後飛掠而出,翻身之間落在流火堂主身前,麵對迎麵而來的恐怖罡風,麵帶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