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究竟是在救我,還是嫌我死的太慢呢...”
神秘女子心中苦惱,這句想說的話,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說出口。不過她知道,大概是沒有的,因為這具身體,說不出這樣的話,最多隻能用一個無奈的眼神,表達這一切...
同一時間,黑袍小風識能全開,此時雖然知道刻不容緩,但卻仍舊能夠保持冷靜。因為他明白,這是最後的機會,不容出錯。
就在方才,他準備用一首曲子為這陌生人送行之際,腦海之中浮現出的意境,仿佛自己坐在江邊,而江麵之上早已冰凍三尺,積雪萬頃。
可就在這時,他卻忽然想到,自己雖然不會醫術,但卻未必不能止血啊?隻需要將其傷口凍住,如此一來,不就可以止住氣血流失了麼?自己方才,真是急中忘智啊...
隻是這法子雖然看似簡單,但實際操作起來,卻不止是凍住傷口這樣簡單。因為對方傷在心口,如果自己操控水元素凝冰,一旦凝聚過強,將其心脈也同時凍住,那恐怕不用流血,對方直接就會一命嗚呼。
因此,自己不能從傷口之外,直接動手凝冰,必須由內向外。先將冰晶借由手掌,打入對方體內,然後精準控製,在緊要脈絡解體,而後在傷口之處化冰,切忌冰凍心脈。
雖說人之血液,同樣存在水元素,可是小風卻不覺得,自己的水魔法,已經到了可以直接操控對方血液的地步。況且,那隻會讓眼前之人,死得更快。
而此法一旦施展,變數更多,比如沒有在關鍵部位及時將冰晶解體,凍住了對方體內關鍵。或是經由心脈的時間太長,導致自己外力灌入的水元素,與其血液融為一體。
又或者是自己操控的水魔法,在灌入對方體內之後,遭遇對方內力反擊。內力與魔法在體內碰撞會造成什麼後果,小風早在長安血夜幻境之中,便已親身體驗,雖然最後沒有真的身死,可那種爆體身亡的滋味,換做誰都不想再來一次。
隻是此時箭已在弦上,小風自知不得不發,此刻其右手按在對方肩頭,左手已將隨身水袋解下。此時若是兩人周圍還有第三人,便會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。
那便是黑衣女子腰間,憑空升起一道食指粗細的水柱,朝著其肩頭彙聚而去。而那些水剛剛接觸女子肩頭,便已消失不見,無論是按在肩頭上的一隻手掌,亦或是女子肩頭的衣裳,都不曾有半點濕潤。
而小風這樣做,自然不是真的將如此多的水,直接灌入對方體內,而是在借由自己的手掌,將這些水提純成純粹的水元素,而後灌入對方體內。
用這種法子為他人療傷,小風其實並不是第一次,隻不過上一次他是為了中和對方所中的火毒,而這一次卻是為了凍住傷口。但好在一路通,萬路通,小風舉一反三之下,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氣力,便已將提純完畢的水元素,灌入到了對方體內。
而其識能此時正籠罩對方全身上下,對於氣息的把控十分精準。他很清楚,神秘女子體內尚存內力,而這些內力顯然已經察覺到了,自己這些“外來者”的存在,躁動不已。
隻是這些內力,此時卻被壓製在女子丹田,閉門不出。小風知道,這是對方在配合自己,也明白她這樣持續不了多久,於是在排除對方信任問題之後,全力施展起來。
輕車熟路之下,小風操控著冰晶,已來到對方心脈之外,一路之上雖解體數次,但卻皆都在即將融於血液之前,重新凝聚為冰晶,而且不傷其身。
而此時在女子體內的識能,便像是一座導航一般,清晰的標識出了抵達傷口部位的必經之路。小風此時操控冰晶,來到心脈之前,他知道欲過心脈而不傷其心,必須全程解體,可是以之前的速度,顯然不夠。
好在他早有準備,此時左手緩緩抬起,搭在了自己右臂之上,而下一刻,全身魔法與精神力,毫無保留地朝著對方體內灌輸而去。二者不比冰晶,一路暢通無阻,轉瞬之間便與冰晶會師。
而下一刻,冰晶解體,卻在解體瞬間,一團魔力直接將這些元素包裹其中。而後在精神力控製之下,迅速進入對方心脈之中,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。
如此飛速運轉之下,精神力與魔法極速消耗,唯有識能仍保持穩定。此時的小風,便如在架勢一輛運送緊急資源的貨車,山路崎嶇無比,而且是在夜晚,且已起了大霧。
此時他所能仰仗的,便隻有多年來從未出錯的導航,還有運送資源的決心,全是憑著一口氣前行而已。
然而就在那一縷元素,即將通過心脈,到達傷口所在部位之時,小風心中忽然湧出一陣不安,隨即而來的便是久違的不好預感
隻是事已至此,容不得他再猶豫半分,且不說精神力與魔法的迅速消耗,已讓他漸漸疲憊不堪,再拖延下去,可能無法精準控製魔力,單是女子所剩的時間,便已不允許他放棄重來。
終於,在半息過後,魔力包裹的水元素,終於穿過心脈,抵達目標所在之處。而小風此時撤回按在右臂之上的左手,隨後一指朝著對方心口點去,同時自內部操控水元素凝聚冰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