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想要救他,或者說讓他恢複神智,變成原來清醒的模樣,那麼唯一的辦法便是....”
言至此處,黑衣人忽然話音一頓,而後望向商夢雲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。而後者此時則是全神貫注,準備聆聽這救人的辦法,隻是黑衣人的話,卻遲遲沒有說出口來。
半息過後,楚月看向黑衣人,卻見對方正看著自己,當即一愣。而下一刻,黑衣人沒有說完的話,就這樣留了下去,話鋒一轉問道:
“商丫頭,你讓老夫救人,總該讓老夫知道,自己救得是什麼人吧?這劍修小子,和你是什麼關係啊?”
此言一出,楚月同樣心下一疑,因為她先前曾懷疑這玄丹劍修便是其落難的師父,可是方才黑衣人卻說,此人突破玄丹之時,受外力影響,所以變成這副模樣。
而商夢雲的師父,早前便是玄丹修士,所以這一點信息無法匹配,已讓讓她生疑。她之所以一直沒有發問,一是因為看出商夢雲對此人極為在意,二也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。
“這...他是白家大公子。”
商夢雲開口之間聲音極小,似是底氣不足,而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回答,卻更加讓人生疑。而黑衣人聞言眉頭一皺,當即是一副一定要問出究竟,否則便不肯救人的模樣道:
“隻有這麼簡單?若他是白家之人,與你師父豈不是仇人?那老夫這就取他性命,也算是幫了你一把。”
黑衣人話音方落,右手忽然朝著空中凝聚的那一團血霧一抓,而後血霧之內的男子,立時口中發出一陣野獸般的低吼之聲,似是極為痛苦。隻因那詭異血霧,不知是什麼邪修手段,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侵蝕其身,儼然有吞噬黑氣之意。
“不可!他是我兒時玩伴,我們三個,很熟!”
商夢雲情急之下,終是說出了原委,雖然仍有保留,卻是一個讓黑衣人滿意的答案。而其得到這個答案之後,則是轉頭看向楚月,兩人對視一眼,各自心中有數。
因為楚月知道,金重光便是她口中的第三個人,可是此刻的金重光,顯然沒有他這種待遇。甚至在瀕死之時,還被她懷疑成是刻意上演苦肉計引她現身,可是當她看到這明顯失去神誌的玄丹劍修時,卻奮不顧身的衝了出來。
兩人絕對不是單純的玩伴這樣簡單。
“原來是玩伴啊,那就好,那就好。如此一來,我告訴你如何救他,也不算殘忍了。”
就在此時,黑衣人忽然開口,可所說的言語,卻讓商夢雲十分心驚,不由得心下一寒,隻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。而就在此時,黑衣人再度開口,卻是將這個事實說了出來。
“救他很簡單,老夫先以秘法護住他周身玄脈,而後再施以煉化之術,碎他本命劍。如此一來,這沾染邪氣的本名劍碎,他自然可以恢複神智,至於修為,有老夫護住玄脈,最慘也就隻會跌落至開元境。”
黑衣人說完這些話後,意味深長地看了商夢雲一眼,隨即便轉過身去,雙手負於身後,似是在等對方的決定。而楚月對於黑衣人所說的結果,心中早有預料,不過她的預料更壞。
因為本命劍碎,修士三日之內幾乎必死無疑,唯有以特殊手段,才能將人救回。比如當初自己斬道重修,便是多方因素彙聚之下,才讓自己免於身死,當時的師兄也是以半步分海之身,強行動用了部分屬於分海境的手段,因此才會重傷墮境。
故而黑衣人說自己有辦法保住對方的修為,自然並非全無可能,隻是依照商夢雲之前所說,這白姓劍修,恐怕並沒有自己這樣的魄力,而他在這種時候墮境重修,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。
可就在黑衣人覺得事情開始朝著有趣的方向進展之時,商夢雲卻忽然開口,說出了一個讓他意外的答案:
“一切有老前輩!”
而其話音落罷,麵上露出一副決然之色,而後鄭重開口道:
“前輩儘管施為,無論成敗結果如何,白家也好,白誠也好,日後若要追究,皆由我承擔。”
然而其話音落定,黑衣人卻是冷笑一聲,隨即忽然轉頭,拍了怕自己的腦門開口說道:
“老糊塗了,老糊塗了!還有一個辦法,能讓他保持虛丹修為,隻是耗時嚴重,而且需要你的幫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