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...”
一聲輕哼過後,施術之人,立時在一旁坐下,雙手置於膝蓋之上,而其頭頂一道赤色圓盤忽然浮現,不斷旋轉開來,其中道道精純術力傾斜而下,被其迅速吸收。
而與此同時,一旁的護法之人,亦是回頭看向方才負傷的男子,而後言語相譏道:
“姓柳的,你是不是看準了有宮世妹在,所以便放飛自我了?我這委托之人都沒有著急,你這受托之人又在急什麼,你最好明白,我要的是活盟友,不是死同道。”
三人所穿衣著,並無任何怪異之處,隻是說話之人麵上所帶的鬼頭麵具,卻分外惹眼。半跪在地的受傷男子,此刻麵上出現一絲無奈的笑容,而後咳了兩聲道:
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我這樣做可以算是利益交換,也可以說是將心比心,但看你們如何理解了。”
“十幾年不見,你這家夥還是這麼讓人厭惡,想要利益交換,你也要有本錢才行。莫忘了,現在柳家做主的可不再是你,而是你那不知道忽然從哪冒出來的爺爺。”
柳姓男子聞言,口中又是一陣輕咳,嘴角滲出一絲血線。若非他此刻周身血汙,狼狽不堪,仔細看去,倒還算有幾分英俊瀟灑。隻是這看似二十出頭的麵容之下,所藏著得卻是百歲之齡。
“哎..他所拿出的信物,的確是我柳家遺失多年之物。關鍵是他的修為,我們實在無法與之匹敵。擺在我眼前的隻有兩條路,要麼降,要麼和親信一起死。”
“那人畢竟是你爺爺。”
就在此時,一旁端坐的女子,忽然間起身開口。她之穿著,比之其他兩人,略有特殊,因為其無論是衣著還是臉上戴著的半塊麵具,都像極了苗疆巫祝。
“宮長老...”
柳姓男子聞聲,輕輕喚了對方一句,而後者則是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沒事,而後卻仿佛喜怒無常一般,開口之間聲音冷厲:
“你若三日之內再找死一次,我救不了你。”
“哈哈哈,宮世妹絕字一脈的秘術,果然非同凡響啊,若不是有宮世妹在,姓柳的之前恐怕就不是詐死,而是真死嘍。”
鬼麵人哈哈一笑,大聲開口,聲音很是豪邁。單憑聲音而言,實在與其臉上的鬼頭麵具給人的陰森之感,大為不符。而柳姓男子聞言,則是無奈搖了搖頭道:
“他若真是我死而複生的爺爺,柳家交在他手上,即便理念與我不和,我也會退位隱居。可他為了促使七脈合一,竟不惜滅絕響字一脈,更將白家上下不從者儘數鎮殺,就連我柳家的後輩,他也未曾放過。
哼哼哼,想不到我柳放謀劃一生,最終卻為彆人做了嫁衣。若真由他掌控小元山,恐怕小元山便再無需更改閉關不出的製度,因為整個小元山,都會葬送在他的手上。”
話至末尾,柳姓男子似是情緒激動,再度咳出些許淤血,而一旁的鬼麵人見狀,則是冷哼一聲道:
“說這些有什麼用?現在陰墟被提前開啟,難保不是那老家夥的人捷足先登。我師兄也是,竟真的為了祖上遺願回歸小元山,便不惜與那老家夥聯手,搞得現在我們這一脈內部人心惶惶。
老實說,我對回歸小元山可沒什麼興趣。何況現在我們這一脈已經自立門戶,我現在也是一宗的副門主,倘若真的回歸小元山,以我們的修為,還不是要給那老家夥做狗腿子?”
鬼麵人話音落定,已是一副暴跳如雷的模樣,可就在這時,柳姓男子卻是搖了搖頭道:
“你真的誤會你師兄了,若他真想與那人聯手,此刻出現在此的,便不會隻有你我。你想想,既然你能感應到陰墟開啟,那你師兄又豈會不知,他....”
可就在柳姓男子話音未完之際,其卻是忽然眉頭一皺,隨即天邊數十道遁光忽然閃現而出,一個雄渾的聲音忽然響起,正是:
“柳家主,這一次,你倒是曲解老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