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月聞言麵上不動聲色,心下卻是一驚,聯係之前玄丹女修發出那聲輕呼的時機,其立時推斷出一些答案。隻是若單憑這些答案,便草率得出結論,那卻是一種不智的行為,所以她並未急著做下判斷,而是靜觀其變。
玄丹女修似乎沒有因為楚月麵上的平靜,而有任何異樣的反應,似是覺得十分正常。而下一刻,其則是抓住商夢雲的右手,而後兩女施展遁術,便開始趕路。
楚月跟在兩人身後,卻又是覺得有些奇怪,因為這玄丹女修的速度,似乎根本匹配不上玄丹境界。若她不是故意等待自己,那便是問題所在,因為修士的遁術不同於武道輕功,並不會因為多帶著一個人,便有多大影響。
心念至此,楚月腳下遁術立時提速,之前她與商夢雲同行時,皆都是故意放緩速度迎合於她。如今其提速之下,立時便到了玄丹女修身側,而其見狀,心下也是稍稍意外。
不過轉念之間,其也已然釋然,畢竟天下之大,精通遁術者也不在少數,或許這殘陽宮所擅長的,便是此類術法。不過此女能以轉脈境修為跟上自己,的確也是可造之材,潛力絕佳之輩。
而其更是不禁想到,自己的雲兒能夠結識到這樣的朋友,實在是她的幸運,日後即便是沒有自己,她的路也會好走許多。
...
三女一路無話,商夢雲卻是在路中,多次回身看向楚月,卻又欲言又止。此點楚月自然不會忽略,但她也能猜得到,其之所以會有如此表現,定是與她的師父有關。
因此既然她不願意開口,楚月便也沒有選擇傳音詢問,讓彼此陷入尷尬與兩難之中,這便是她對朋友的相處之道。
“行了如此之久,我們也該停下恢複些許法力了,再往前一段時間,便會進入那些魂修的領地,屆時便有可能遭遇攔截。”
就在此時,楚月眼見身旁兩女忽然停下遁術,而其自己則是因為收得慢了半步,閃身之間已出現在數十丈之外。不過雖是如此,玄丹女修的一句話,她卻還是能夠聽到。
而下一刻,其來到兩女身旁之後,還未及點頭,便見商夢雲忽然笑出聲來。
“師父,你看我說的沒錯吧,我們沒有說,楚道友就不會問,她真的不是那種會亂說的人。”
而在說話之間,商夢雲已然來到了楚月身旁,後者見狀稍稍一愣,而後便已恢複自然。與此同時,玄丹女修亦是衝著她微微頷首,而後笑著道:
“方才我們刻意瞞著楚道友,實在是因為那件事牽連甚大,怕會動蕩整個小元山,所以才沒有貿然相告。可如今看來,楚道友...”
“不必。”
然而未等玄丹女修將話說完,楚月卻是淡淡的回了兩字,此言一出,商夢雲立時眉頭微皺,隻以為她是因為方才之事負氣,所以才如此說的,於是便打算開口解釋。
可楚月卻像是猜到了她會有這種反應一般,麵上出現一抹笑容,而後道:
“商道友莫要誤會,我不想知道此事,並非是因為負氣,而是這件事,我其實已經猜到了些許。而這些許之事,即便上報宗門,也不過是捕風捉影,不會引起任何反應,可若你們將一切告知與我,屆時....”
楚月沒有繼續說下去,而是看向了玄丹女修,而其則是看向楚月的眼神中,更多了幾分讚許之意。她方才之所以不說,也是因為這個考量,因為楚月畢竟是殘陽宮的人,而非小元山之人。
自己將這消息告訴了對方,倘若她瞞而不報,便是對宗門不忠,而若是上報宗門,則是對朋友不義。像是此等世故,唯有在其位者方能看破,玄丹女修如是,如今化名楚月的殘陽宮三長老楚寧月亦如是,而商夢雲則無法觸及。
“既然如此,那便不強求楚道友了,隻是再往前一段距離,真的會進入魂修領域,我們在這之前,必須先將狀態恢複過來。”
說罷,玄丹女修便就近找了一塊較為乾淨一些的巨石坐了上去,而後打坐調息起術力來,而在其閉目之前,則是朝著商夢雲望了一眼。在這之後,商夢雲便朝楚月走來,至其身前三步方才停下,輕聲問道:
“楚道友,你真的...”
“哈..我是真的不想知道,少知道一些事,有時候不是什麼壞事。”
商夢雲還想繼續說些什麼,可是在聽到後麵那半句話後,其最後開始沒有開口,因為其也是想到了一件事。因為這一路之上,皆是楚道友幫助自己渡過難關,所以她便將對方這個其實剛剛認識三日不到的人,當成了唯一的至交好友。
所以她才會顧慮楚月的看法,怕她覺得自己與師父將其排除在外,不肯實情相告。可是如今冷靜下來,卻是覺得師父的做法沒錯,因為這件事一旦告知,便等同於拉楚道友下水,讓她不得不摻和進來。
自己最初與其的約定,隻是其幫助自己找到師父而已,如今師父已然找到,她..應該也是想要儘快離開此處,然後去尋那玄陰靈果,之後返回殘陽宮吧...
想到這裡,商夢雲不知為何心下一酸,不過轉念之間,那個背負了一脈興衰多年,心性堅強的響字脈大師姐,便又重回此地。其自腰間取出一隻葫蘆,而後直接將這葫蘆遞到了楚月麵前,輕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