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,玄丹女修飛入洞穴已有數息之久,可是卻遲遲未見攻來之人,與其此刻自己貿然出洞,倒不如守株待兔。更何況,身後還有...
“小友,我所設下的結界可以阻擋魂修,卻無法太久阻擋那種東西,現下若讓它進入此地,我等皆是必死無疑。而那種東西以人神魂為食,若它真個進入洞穴之中,首當其衝者便是身為靈修的小友,所以此刻,我便也直說了。”
東方明日難得多話,一反往日之作風,足見其心下的確焦急,所以主題之前,才做了如此多的鋪墊。可下一刻,其卻是做出了一個讓虛陽真君目瞪口呆的舉動。
隻見其右手一揮,原本在他頭頂懸浮的金印,此刻竟朝著楚月漂浮而去,同一時間其也開口道:
“此枚金印,乃是我入道之時凝聚的天道法印,如今我身受重傷,無法施展此印,便將此物借與小友使用一炷香的時間。此印對靈修本無用處,但我觀小友根骨,應是在修道之前曾入武道,所以可以加持此印。
雖無法讓小友暫時步入道真境,卻可助小友發揮出隕天巔峰甚至凝道初期的實力。小友並未步入過此等境界,所以實戰經驗不足,對付那東西,唯有以境界壓他一籌,方可立於不敗之地。”
東方明日話音方落,那枚金印卻忽然間加速,瞬息之間便已出現在楚月頭頂,見對方並未反抗,金印立時散發出耀眼金光,瞬息便將楚月籠罩在內。而下一刻,楚月周身的空間中,則出現了道道金色符字,正是:
“臨兵鬥者陣列在前。”
隨即金色符字不斷朝著楚月體內蜂擁而去,同一時間其氣息也在迅速攀升。可是在修為迅速攀升的同時,伴隨而來的,卻是易筋伐髓的痛苦,楚月眉頭緊皺,額頭之上儘是冷汗,卻並未出聲。
“好!小友有如此心性,定能在一炷香內,發揮出凝道初期的實力。但切記,一般修士凝道之時,皆是感悟天地,凝出自身之道,但小友是借住此金印的力量暫時凝道,所以凝道之後,也必須施展與此金印相匹的武道。”
楚月聞言分心之下,一聲悶哼自口中傳出,她此刻已開始接受金印加持,方才聽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,要知道自己修道之前,的確是南玄州世俗之中楚玄國王室之人,曾經入過武道,可是自己已經有百年時間沒有修過此道了。
倘若按照對方所說,達到這什麼凝道境後,自己隻能施展武道,隻怕即便是自己境界高過對方,也根本無法輕易取勝的。不過還好,自己作為玄丹修士之前,修的是劍,劍修與武道劍者雖有差異,卻有共通之處。
然而下一刻,東方明日卻是再度開口,澆下了一盆冷水:
“小友不必擔心,你既受此金印加持,一炷香的時間內,自也可以施展出驚龍九變刀,應對那東西,定然不成問題。”
楚月聞言,巨大痛苦之下再度分心,又是一聲悶哼出口,因為她根本不會用刀。而與此同時,其未注意到的是,此刻那側躺在地麵之上的女子,不知何時已在其身前的地麵之上,寫下了許多不知名的文字。
這些文字泛出淡淡星光,雖比不得金光強盛,卻是數量龐大。那女子之所以做,便是因為她看出楚月似乎心神不牛,而她的底牌與其他兩人不同,並非是攻敵之術,而是占卜之術。
所以她便為楚月占卜了一下,果然發現此行與她同來的,還有一人。而那人此刻雖然性命無虞,但卻正在被人追殺,好在追殺她的隻是一般魂修,而非那些東西,相對這裡倒算是安全了一些。
於是她便在此刻,輕聲開口道:
“小丫頭不必擔心,你那位朋友現在安然無恙,隻是被虛陽道友門下的幾名雜役弟子追殺而已,以你那位朋友的遁術,甩開他們定然不成問題。”
“噗..”
楚月再度分心,口中噴出一口血霧,隻不過身在黑白世界之中,而她的血又沒有任何特殊之處,所以在旁人看來隻是一團黑霧。也就在此同時,周圍金色符字,儘數沒入其體內,頭頂金印也停止了旋轉。
然而一旁的東方明日,此刻卻是麵色有些難看,轉向一旁的上官天星,淡淡出聲道:
“天星,到了這種時候,你為何還要出聲亂她道心?本來可以達到凝道初期,如今卻隻是隕天巔峰,未到凝道境,又如何施展我的驚龍九變刀呢?”
上官天星正想開口,一旁已然接受完金印加持的楚月,卻是忽然間打斷了二者的言語:
“等一下...”
其方才出口,便立時引起了三名道真境的注意,而下一刻,其接著開口道:
“斷的好,因為我不會用刀。隻是有一件事,我很好奇。”
楚月所好奇者,並非是商夢雲此刻的安危,因為她今日所見,已然超出了往日的認知。而她此刻對於自己修為的把控,也已然超過了她生平所見的一切,這是一種從未達到過的高度。
因此她對眼前這三人全盛時期的修為,同樣高看了數倍不止,所以那女子口中說出的話,她並不懷疑。然而下一刻,其開口之時,卻是...
“你如今讓我有了此等修為,倘若我趁機發難,將你們三人擊殺,而後取得玄陰靈果離去..又或者直接帶走靈果,將你們口中的那東西留在此處,你豈不是失策?”
楚月雖然如此問,但也知道金印在身,對方定有辦法施展某種手段針對自己。而她方才在知道這種情況可能存在的前提下,還是接受了金印加持,因為她想要借此營救商夢雲。
然而其卻沒有料到,此刻東方明日,竟然緩緩從地麵上站起,而後開口之間說出了十二字,同時十分自然地走到了側躺在地麵之上的女子身旁,將之扶起。
“用兵之道,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