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單憑一個人使用,的確不能評判劍法的好壞,因為劍法沒有好壞之分,隻有適不適合。場合、天時、地利、人皆是如此。例如尋常武夫,攻陣殺敵之時,直來直往,以最低階的劍法殺人,便已足夠。
此等劍法,在此等人手中,便能發揮出許多威力,在高手手中,便能發揮出全部威力,但總的威力有限。而高階劍法,雖然上限很高,卻對使用者的要求同樣很高,倘若要一名尋常武夫在戰陣之時施展高階劍法,怕是未等其施展而出,便會身死。
這,便是因為此劍法不適合此人,不該在此時戰陣殺敵所用,而非劍法本身不夠好,用劍的人沒有能力殺敵。所以做任何事之前,如果有餘地在,最好都要思考一下是否合適,因為很多大事之前,機會隻有一次。”
楚月淡淡出聲,卻是說了一段讓那名年輕女子根本聽不懂的言語,此刻其麵上儘是不解,看向身旁的師姐,而後又看向年長的師叔,最後方才反應過來,得出了一個結論。
“不準你說我師父!”
楚月對於此女的反應,隻覺得有些有趣,再見到這些故人,她此時的心境,也不同以往。而那年輕女子正想再說些什麼,一旁的年長女子,卻將其按下,對著其搖了搖頭,同時仔細上下打量起眼前之人來,許久過後,方才輕聲道:
“主子..你今天..有些不一樣。”
其實,在這名女子看來,眼前的楚寧月何止是不一樣,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,平日裡的楚寧月,怎有可能說出此等言語。而其說話時的神態,更不像是旁人教授,當即心下一凝。
不由得思考起對方方才的話,是否是在敲打自己三人,告訴自己三人,即便是察覺到了外麵的埋伏,也不要輕舉妄動,否則便會惹來殺身之禍?
“沒什麼,隻是忽然想起一些往事罷了。”
楚月說話間站起身來,走向三女,手中卻並未持劍。而其在動身的同時,也在暗自催動殘陽神訣,卻是意外發現,自己如今的身體中,竟沒有一絲真元存在。
若是如此的話,若在這環境之中遭遇修士,隻怕即便自己百年根基在身,可無法催動術力,也斷不可能戰勝修為高自己太多的修士,此時隻能是先行嘗試一二。
眼見楚寧月走來,三女之中的兩女側身相讓,而楚月與兩女擦肩而過之時,卻是忽然輕聲開口道:
“許久不曾見你們出劍了,今日時間正好,不如陪我出去活動一下。”
楚月話音方落,年長的女子卻為之一愣,因為她此刻已然察覺到了門窗之外,似乎有人埋伏。之前之所以沒有動手,便是心中猶豫,不知此事是否與眼前之人有關,怕貿然動手,會連累於她。
可是此時,對方一再反常,卻讓她不得不懷疑,眼前此女與外麵的埋伏有關,此刻麵色逐漸凝重下來。
而就在這時,楚月卻再度開口,卻像是看穿對方心思一般,口出驚人之語道:
“這裡人多眼雜,的確不是一個好的切磋去處,我輕功不好,便有勞你們帶我出宮了。”
說罷,楚月便將自己的右手朝著年長的女子遞了過去,使得後者一時之間不知自己是該接還是不該。可是其他兩名女子,卻並未察覺到窗外異樣,此時不知師叔為何如此躊躇,所以便將楚月的手接了過來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就...”
女子輕聲開口,而後望向年長一些的師叔,而那名年長些的女子,此刻則是歎息一聲,終是開口道:
“好吧,那我們便走上這一回吧。”
說罷,她便要抬腿朝著正門而去,卻被楚月忽然一把拉住,隨即邊聽其開口道:
“我身份不同一般,既然是偷偷出宮,自然不能走正門。所以...”
言至此處,楚月忽然間自頭頂取下一根玉簪,而後“嗖”地一聲輕響,將此簪朝著右側的書架丟去。玉簪接觸到書架的瞬間,牆壁之上赫然發出一聲悶響,隨即斷裂的並非是玉簪,而是牆壁之上,出現了一個漏洞。
楚月見狀輕咳了兩聲,因為她並未想到,自己雖然真元不再,但似乎殘陽神訣對於練體部分的加成卻仍舊沒有消失。而就在一旁的年長女子,因為楚寧月這突忽起來展示而出的暗器手法而驚訝之際,楚月再度開口:
“牆壁之後,乃是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,你們即刻帶我離開,速度快些的話,還能在天黑之前回來。”
三名女子對望一眼,終是壓下了眼中的驚訝與意外,最終年長的女子輕輕將楚月的右手拉起,而後四人推開書架,進入牆壁之後的密道之中....
隻是楚月此時心下十分疑惑...她不知這布下幻境的人,是如何知道牆壁之後真有暗道存在的。不過轉念一想,便也清楚了許多,這人必定是通過某種手段,讀取了自己的記憶,方才締造出這等秘境。
那麼一切與當年不同的人、事、物,便皆有可能是破解此境的關鍵所在。因此此刻與自己同行的三女,很可能便是破綻所在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