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我什麼?”
丹鬆開口之間聲音一沉,而與此同時,卻是催動了一個簡單的探查術,感應起對方的氣息來。話音方落,其也探查完畢,卻是沒有發現眼前之人體內有任何修士的真元與氣息。而讓他意外的是,此女明明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,體內竟沒了絲毫先天之氣。
若是沒有先天之氣,想要入道修行,實在太過艱難,自己師父應該也不會做這種麻煩事。若是如此的話,那剩下的人選,便隻剩下了那少女一人,於是其將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。
楚月聞言,微微一愣,因為其已意識到,自己竟然下意識開口喊了修士道友兩字,實在是因為百年間養成的習慣,早已在舉手投足之間,難以更改。
不過既然此地是幻境,她欲破境而出便需反其道而行之,所以當即開口道:
“道友應是殘陽宮弟子吧,殘陽宮雖與楚玄國相隔不遠,但卻一向避世不出,為何今日會遣弟子前來此地?”
楚月的聲音不大,可年長女子卻已經是武道二境中人,自然聽得到她的話。先前她隻以為楚月是深藏不露,可此刻聽了這般言語,卻是眼中閃過一絲愕然,開始懷疑起眼前之人,根本不是當年救了自己的小殿下,而是被人取而代之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”
下一刻,兩人異口同聲,出聲發問,卻是丹鬆與年長女子。
“我仍是我,不曾改變,不同的並不是我,而是你們。”
楚月開口間,說出了一句讓兩人不解的言語,隻是年長女子聞言之下,更是確信了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小殿下,此時不由得擔心起來。而一旁的丹鬆,則是上下打量了楚月數久過後,方才試探著問道:
“我來此處,是奉師尊之命,來此辦一件私事。倒是道友,為何會出現在楚玄國,而且...”
說到這裡,丹鬆不再開口,而是將目光落在楚月身後的三女身上,最終停留在那名少女身上。猶豫半晌過後,卻還是出聲道:
“你們懷中的此女,可是楚玄國之人?”
年長女子聞言先是一愣,而後立時反應過來,警惕地看了一眼楚月之後,卻是搖了搖頭道:
“回稟仙長,我們三人皆是雲州真武樓弟子,並非南玄州之人。”
“真武樓?”
丹鬆聞言眉頭微皺,口中默念出聲,然而其麵上的神色,卻是佯裝而出。因為以其如今的閱曆,根本不知道真武樓是什麼,彆說真武樓這種世俗之中的武道山門,就連雲州到底有幾個修士宗門,他也不知。
此刻如此反應,不過是想看看這些人是否有底氣,說的話是否真實罷了。可若是他們所言為真,那問題卻是有些棘手了,因為師父不可能讓自己去搶彆人門派的弟子,所以要找的人也不會是那少女。
如此一來,怕是真要半日之後再來此處,到時隻盼著師父所言,能夠準確無誤吧。
“你們既非楚玄國之人,如今便不該留在此處,速速離去吧。”
年長女子聞言眉頭微皺,此刻看向楚月,麵色凝重。然而其剛想開口,一旁二十出頭的師侄,卻輕聲開口道:
“師叔,那人隻怕已不是寧姑娘了,我們留在此地也於事無補。何況師妹的傷勢隱約有惡化之相,若再留在此處,隻怕會有性命之憂,我們還是快些離開,日後萬全之時,再回來調查方是上策。”
年長女子聞言,又是看了一眼楚月過後,終是做下了決定,當即衝著丹鬆抱了抱拳,而後便帶著兩名師侄,朝東南方向離去。而在離開之時,卻是十步一回頭,似是在為這三年來的經曆畫上一個句號,更似是對那位小殿下,耿耿於懷....
“嗯?你不離開麼?”
丹鬆目送三人離去,卻見楚月仍舊站在原地,沒有絲毫離去之意,不禁出聲相問。同時心下疑惑,她既然看得出自己是殘陽宮之人,想必並非世俗中人,可是她會出現在此,加上身上所穿的宮裝,更是不像初來此地。
難道...如今楚王宮之中,除了自己與師弟之外,隱藏其內的修士,根本不止那兩人?還是說,此處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,早已招惹來了其他修士?
然而就在丹鬆思考之下,卻忽然間感覺手臂一緊,而後回神之間,卻見眼前女子已經抓住了自己的手臂。可與此同時,丹鬆尚未撤去的探查術法,卻讓他當即心下一沉。
因為前一刻,眼前此女體內尚沒有一絲真元,可是如今,對方非但忽然有了真元,而其修為更是在不斷攀升。在超過了自己凝氣境後期的修為之後,自己不再能夠探查對方的修為,而自己此刻,似乎已經受製於人....
“你...”
丹鬆一字出口,正準備絕地反擊,卻是眼見身前女子,忽然間腳步一陣踉蹌,而後直接朝著自己倒了過來。其下意識的將人接住,同時看向此刻正在沉睡的楚月,心下一時間儘是疑惑與茫然....
“你究竟是誰?為何....哎...”
丹鬆輕歎一聲,他知道自己此刻做好的辦法,便是不管此女的死活,將她放在這裡,自己獨自離去。可最終,還是出於某種直覺,將她帶到了飛劍之上,隨即手中一掐術訣,一張符籙自手中飛出,朝著前方而去。
其立時禦劍而起,帶著楚月,朝著符籙的方向而去,同時心下暗道一聲:
“師弟,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傻事才好啊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