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如你,便可能是那位小友!”
龍袍男子開口同時,掌中五指立時分化出五道黑氣,化作利箭朝著此刻早已生機斷絕的女子四肢穿透而去。道袍青年見狀,沒有修為在身的他,此刻剛剛反應過來,便要衝上前去,搶回屍身。
可就在這時,一旁的丹鬆,卻是當機立斷,一掌切在其後頸之上,直接將其打暈了過去。而下一刻,龍袍男子卻右手一揮,同樣將華服女子的屍身,拋在了一旁,落在陸沉舟身側。
而下一刻,其卻是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楚月,而後淡淡出聲道:
“小友,我找你了。”
此言一出,楚月身旁的丹鬆立時心頭一緊,然而下一刻,其卻是忽然間將師弟抱起,之後踏上飛劍,便全速禦劍而走,毫不理會身後的楚月,要如何麵對這名開元修士。
楚月回身看了一眼離去的大師兄背影,心中卻並不怪罪,因為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於對方而言,不過是萍水相逢。而二師兄此刻重傷在身,而且已經散去了修為,若再等下去,恐怕便會有身死的可能。
若是換做自己,大師兄重傷在前,讓自己在他與一名剛認識的道友之間選擇,自己也一定會選擇他,而不是剛剛認識之人。
“哈哈哈哈,這便是人心,小友,你如今不過凝氣後期修為,而我卻是開元巔峰,這場神魂之戰,可還有任何懸念啊?”
龍袍男子開口之間,絲毫不掩飾自己並非楚玄帝的事實,而他方才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楚月,卻是因為楚月的樣貌,與此時略有差異。
因此他剛剛才會做出諸多事,去試探在場每一個人的反應。而他雖然不是楚玄帝,卻因為降臨於此人之身,所以擁有了他的部分記憶。而在他如今的記憶之中,自己的小妹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。
可是方才自己在殺陸沉舟之時的場麵,落入這位小妹眼中,其卻沒有絲毫恐懼,這萬全不像是一個普通人見到如此場麵應有的反應。所以他判斷出眼下此女,並不是此方空間原本之人,那麼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,又是誰呢?
“懸念,也許真的有一個。”
楚月淡淡開口,此刻眼神餘光卻是落在一旁躺在地麵,不知死活的陸沉舟身上。她方才在朱雀樓頂,分明清晰地看到其眼眸化為血瞳的一幕,也就是說,此人極有可能是那紅眸怪物的化身。
而紅眸怪物本身隻有本能,不具備思考能力,所以他化身之時,自是由陸沉舟的意識主導了身體。可即便是如此,它也終歸是紫眸古修皆都忌憚的存在,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?
再看眼前的虛陽真君,他方才對陸沉舟出手之時,仿佛也並不知道,其便是那紅眸怪物...
“哦?願聞其詳。”
在虛陽真君看來,此時自己已然落於不敗之地,他並不介意多花一些時間,粉碎獵物最後的道心。其實除了直接斬殺眼前此女,使之神魂覆滅之外,最好的情況,還是亂其道心,毀其道基,如此便能讓其成為一名有靈智的傀儡。
而不是被自己底牌徹底洗去神魂,化為隻能使用一次的工具...
“你似乎忘了一個人,或者說一個怪物。”
虛陽真君聞言眉頭微皺,他自然沒有忘記此點,其此刻之所以和眼前女子如此廢話,除了方才的心思之外,另一層深意便是要引那怪物現身。
自己與楚月比起那怪物來說,優勢便在於擁有判斷與思考的能力,而那怪物隻能憑借本身殘存的部分神誌。當然,劣勢也是十分明顯,便是那東西的攻擊,可以直接吞噬神魂,便是自己以開元戰凝氣,將之滅殺之後,也會損失不小。
“小友,你若想以此法求活,卻是小看本座了。我隻需將你帶離此處,步入早前於乾元宮中所設的陣法內,屆時即便那東西現身想要坐收漁利,以他凝氣境的修為,想要破開陣法也非一時可行之事。”
虛陽真君自然不是話嘮,此刻之所以將自己的計劃當麵說出,卻是在故布疑陣的同時,也提防著此刻那東西,就在某個角落觀察自己兩人。那麼這些信息,也許便會成為勝負的關鍵。
在虛陽真君看來,他唯一忌憚的,便隻有那紅眸怪物,因為他從未與凝道境的紅眸修士交過手,並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否有什麼自己未知的神通。而至於楚月這個靈修小輩,在他的眼中,卻是與螻蟻沒有太大的區彆,不過是一塊氈板上的肉。
隻是因為現在還有利用價值,所以他不願意現在就吃,而是想要掉出更大的利益之後,再行處理。
“那還等什麼,我們這便動身前往乾元宮,如何?”
楚月口出驚人之語,見她如此態度,虛陽真君卻是心下疑惑。不過轉念之間,麵上卻也又浮現起一絲笑容,因為他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詭計並不能扭轉乾坤。
“既然小友如此急迫,那....”
虛陽真君話音至此,微微抬起右手,便要朝著楚月淩空抓去。然而就在這時,天邊之處,卻忽然間傳來一聲疾呼,隨即一條火焰長蛇,便朝著其旋繞而來。
“且慢!”
而話音落定同時,龍袍男子隻是右手輕輕一揮,便刮起一陣旋風,將火焰長蛇蕩滅。可此時其眼眸之中,卻見一人已然現身當場,卻是之前那名道士去而複返。
楚月見狀也是微微一愣,她沒有想到丹鬆居然會折回此地,隨即腦海之中卻是傳來了大師兄的聲音:
“道友,誅滅邪修乃是我正道修士理所應為之事,殘陽宮雖已不比當年,可這風骨二字,卻還是有的!”
而龍袍男子見狀,此時卻是微微扶額,隨即搖了搖頭道:
“不該是你,它沒有那麼弱,可是...哎,你終歸還是個麻煩,麻煩就該被解決,不過...現在,還是太早了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