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方落,傳功殿內立時起身十餘名內門精銳弟子,雖然未必齊心,但此時卻知無可避免,唯有聯手一戰。更何況,此人雖然看不清修為,但料想應是玄丹修士無疑。
而自己這一方,如今卻有十三名轉脈境弟子,倘若聯手攻擊此人,並非沒有勝算。更何況對方身處殘陽宮,勢必不敢全力施為,必須分毫心力應對突變,所以自己等人未必會輸。
“動手!”
吳姓親傳見眼前中年人默不作聲,忽然間輕呼一聲,而與此同時,十三名轉脈境弟子齊齊出手,這十三中除了那名符修親傳之外,修煉的皆都是殘陽訣,出手之間道道流火宛如蟒蛇一般,朝著中年男子吞噬而去。
“哼..”
來人隻是冷哼一聲,麵對這些迎麵而來的流火,卻是不退反進,緩步向前。而這些如毒蛇一般的流火,在即將接觸其時,卻總是會有幾分偏差,被其輕而易舉的一個動作化解。
待其行出三步之時,吳姓親傳看出這並非巧合,當即心念一轉,傳音眾弟子道:
“結陣!”
傳音聲出,其餘十二名轉脈境弟子立時閃身朝此彙聚而來,隱約間站位成雁行之陣。可就在眾人即將聯袂出手之時,中年男子卻是忽然間冷哼一聲:
“哼,胡鬨。”
話音方落,其體內忽然間散發出一股恐怖靈壓,在場修為不足轉脈境的弟子,此刻立時覺得呼吸困難,難以招架。而剛欲結陣的十三名轉脈境弟子,此時卻有大半皆悶哼一聲,被強行中斷。
“有戒心是好事,在此種時刻不輕易相信他人也是好事,但若太過執著推斷而無視事實,便是妄斷與無智了。”
來人再度開口,說話間身形未動,原本覆蓋整座大殿的靈壓,此刻卻是瞬間集中在十三名轉脈弟子的身上。在其餘弟子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十三人中剛剛踏入轉脈境的三人立時砰然倒地,而七名轉脈初期弟子則是腳步踉蹌,身形不穩。
眼見來人隻憑此威壓,便讓自己等人毫無還手之力,吳姓親傳見狀心下頗為吃驚。心中已開始思考,是否要暫時順著對方的意思答應下去,然後從長計議。
可就在其思索之間,其身旁的符修親傳,卻是忽然間開口說出了一句他原本就知道,但卻因為猶豫沒有開口說出的話:
“你的修為的確遠在我們之上,但這也更加說明,你並非是二長老。之前殘陽宮遭受變故,二長老以燃燒壽元為代價,大戰之後已然跌落至玄丹初期。”
言至此處,殿內其餘弟子,卻是忽然間一陣不合時宜的嘩然,因為他們皆知二長老在大戰之後便蒼老了許多,卻不知其具體發生何事。雖有諸般猜測,可時至今日,方才一錘定音。
而符修親傳的話,並沒有因為這陣嘩然,而有絲毫停止。
“可你如今的修為,非但遠遠不止玄丹初期,周身的生命力更是絕對做不了假,所以你不可能是二長老。但你卻又借著二長老的名諱接近此處,明明有絕對上風的實力卻未出手斬殺我們。
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,便是我們在你眼中還有利用價值,又或者說你在忌憚誰,亦或是想要引出誰。”
中年男子站在原地,默默地看著眼前之人開口說完一切,中途並未打斷。待其說完之後,中年男子的麵上,卻忽然間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,而後出聲道:
“我本以為隻有師兄教出的弟子才會有此等心思,原來三師妹的弟子,同樣也如此多疑,不錯,的確不錯。”
話音至此,中年男子聲音一頓,卻是撤去了周身散出的威壓,而十三名轉脈弟子雖然如釋重負,重新恢複自由,卻也沒有人立即出手,而是想要聽聽他想要如何。
“隻是你師父的嘴,仍舊還是守不住秘密,我的事乃是宗門機密,她竟連此也告知給了你。不過你也不必再行試探,先前我的確因為強行催動大陣,壽元有所耗損,修為也有所下降。但卻是維持在玄丹中期,而非你口中的玄丹初期。
至於我所言是真是假...你們大可讓一人出殿,一試便知。”
中年人話音方落,卻是袖口白光一閃,隨即一塊玉牌便被其丟了出來。吳姓親傳抬手接下,卻立即感應到這塊玉牌之中所蘊含的氣息,與自身所持的掌教親傳令產生共鳴,打眼之間,確然是執法殿長老令牌。
而下一刻,中年人抬手之間,那枚玉牌便如活物一般,自吳姓親傳手中飄出,落於其手。後者見狀,看向前者的目光,立時變得怪異起來,因為他知道此等宗門玉牌唯有本人催動,才能與其他宗門令牌產生共鳴。
可是若是眼前之人是二長老,他卻仍舊不能相信...
“我去。”
就在其猶豫之時,一旁的符修親傳卻起身開口,未及眾弟子出聲,他便搶先一步開口道:
“之前既然是我質疑你的身份,如今自然第一個印證真偽。若你真是二長老,我願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,可若你並非二長老,我一人出事,眾同門卻仍可與你魚死網破。”
話音方落,符修親傳便已閃身來到二長老身旁,而殘陽宮眾弟子見狀,立時便有人出聲勸阻,卻被其全然無視。可就在這時,中年人卻忽然間轉頭看向此子,隨即傳音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