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來,他們便答應在穀口藏身,準備策應我二人。而我二人則是進入遺跡之中,一路按照陸老所給地圖行進。卻未想到...”
說到這裡,影堂主忽然話音一頓,歎息一聲,正想繼續開口之時,卻聽虎堂主問道:
“難道是老師給的地圖有問題?!”
影堂主聞言,隻是抬頭看了虎堂主一眼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不過下一刻其開口之時,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接著講道:
“我與副堂主兩人進入遺跡,一路自然不敢大意,儘是步步為營,可是卻並未發現任何機關。陸老所給地圖之上所記載的需要小心之處,亦是未曾遭遇任何危險,直至我們進入遺跡深處,都不曾遭遇過任何危機與機關。
直到我們按照地圖進入最深處,也就是那件物品所在之地,卻是發現此地機關似乎早已被人打開。我與副堂主見狀,當即心中警覺,開始懷疑起此地是否被人捷足先登,甚至設有埋伏。
可在進入密室之後,卻並非發現任何蛛絲馬跡。密室機關雖有開啟痕跡,可密室之內的一切卻是完好無損,而藏匿那件物品的所在機關,也如陸老所說一般,分毫不差。
我們在取得那件物品之後,心中仍舊存疑,但卻不敢久留於此,總覺得有事要發生,便想趕緊回到出雲山複命。而我們一路走出遺跡,同樣沒有遭受任何阻攔,不出半日功夫便成功與留守在穀口的兄弟們會合。
隻是我與副堂主皆因遺跡之事感到疑惑,此事縈繞心頭久久不散,故而沒有發現那一日穀口眾人麵上的疲態,隻想著趕緊回轉出雲山,想著隻要見到陸老,也許疑惑便會被解開。
誰知...”
說到這裡,影堂主的話又是一頓,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因為閉口不言,而是他的聲音太小,小到難以察覺。虎堂主見狀,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,而後接著開口道:
“你們可是在路上遭遇了伏擊?”
隻是虎堂主剛剛問出此話,自己便是給出了否定,因為他很是清楚影堂精銳的實力。整個玄霜國境內,恐怕除了那位聖主之外,再無人有實力撼動這支隊伍,畢竟這是一支全部由武道三境以上之人組成的小隊。
而若真是那位聖主出手的話,那影堂主也斷不會有機會活著離開,也不可能坐在這裡和自己說話。
“不,我們沒有遭到伏擊,而是..內訌。”
內訌兩字出口,虎堂主當即一愣。他雖知道影堂之中皆是精銳,而有能力的人,往往也有個性,無數個性碰撞之下,難免會有摩擦。可是他卻也同樣知道,這位影堂主雖然對外人冷漠,但對影堂之人卻十分和善,而且治下有方。
因此斷無可能在任務完成的情況下,生出內亂,更是因此損兵折將。
“是有人暗中...”
“不,是我的錯,是我那日並未發現他們的異樣,也許當日在穀口時出手,他們就不會如此,更不會變成怪物。”
虎堂主聞言雙目圓睜,因為影堂之人身上所穿護甲與所用器械,皆都出自老師的樞堂之手。而這些護甲之上,皆有類似那銀針一般的作用,可以消除術力作用。
而他們每個人的身上,更是配有監測銀鐘,若有人身中惑心術,便會第一時間生出反應,被其他人所察。
“不必猜了,是中毒。那日我與副堂主走出遺跡之時,他們便已然中毒,卻因為我二人急著回出雲山,加上此毒當時隻是令人昏昏沉沉,所以他們便選擇秘而不報。
可是就在我們距離出雲山不足百裡之時,卻有十幾名兄弟忽然發病,短短半個時辰便進入瀕死狀態。這才有人告知我們,當日他們蹲守穀口之時,曾起過一陣迷霧,而迷霧之後便有一些兄弟氣悶頭暈,卻也有一些兄弟神清氣爽,因此當時大家根本沒有注意此事。
我與副堂主商議之下,決定由他率領三名毫無症狀的兄弟,帶領染此怪病的兄弟前往鎮落求醫,而我則率剩餘兄弟回往出雲山。誰知剛剛過了半日,隨我同行的一眾兄弟便再度發病,而且來勢洶洶。
當夜我決定暫緩回山,滯留此地,便傳出訊號要副堂主處理完一切之後來此會合。卻未想到當夜,那些隨我同行的兄弟,卻忽然間行似野獸一般,互相攻擊起來。
後來破廟中傳來一陣鐘鳴,那些...怪物便忽然停止了互相攻擊,而是朝我殺來。就在這時,一群黑衣人忽然趕到,不由分說拔劍便殺,將那些怪物儘數斬殺,說是受陸老所托,前來接應。”
“老師所托?不可能,老師自你離開之後,便一直在山腳閉關研究陣法,直至今日才剛剛完成,而且剛一出關便上了出雲山,山腳無數隱居之人皆可作證。”
虎堂主聞言,趕忙開口,其心底裡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老師。雖然之前曾有過懷疑,但一些刻在內心深處的東西,卻不易被改變。
“可是那些人卻知道我此行所去取的是什麼東西,這件事就連副堂主也不清楚,唯有我和陸老兩人知情。”
影堂主口出驚人之語,同時自懷中摸出一隻黑色包裹,其上滿布血漬...隻是其拿出此物之後,卻沒有立即打開,而是轉過身去,看向木屋之外的方向,隨即話鋒一轉,語氣輕鬆了許多道:
“後來那些人要我將此物交出,見我執意不肯,便索性撕破臉皮一路追殺,幸好在山下遇到陸老真正相托之人,這才幸免於難。不過話說回來,那女子的修為,應該....”
然而其話未說完,卻聽身後虎堂主忽然話鋒一轉,口出驚人之語道:
“此女身份未明,切不可聽她一家之辭,而且..老師失蹤之事,必然與其有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