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雲山營地主帳之中,兩名堂主坐在左側,其中的影堂主此時麵色陰沉,不過好在其始終戴著麵具,並未被人察覺。而虎堂主,則是在服下藥丹之後迅速恢複,如今隻是有些虛弱而已。
另一側,玄霜公主與三姑娘兩人坐在太師椅上,神色卻皆都十分平靜。因為二人身邊還坐著一人,便是那位來自乾炎宗的神秘男修,此刻仍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,卻用品茶的法子飲著杯中酒。
...
不多時,楚月回到營地,自然一路暢通無阻,被人引路來了主帳之外,卻是第一時間發現了等在帳篷之外的白衣少年。眼見楚月到來,白衣少年沒有出聲,卻是朝著其作揖一禮。
楚月右手虛托,一股無形術力將其扶正,而後與之一同進入帳篷之內,麵上卻帶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。
“他們回來了!”
眼見楚月與白衣少年入內,可帳內之人卻仍舊冷漠對視,虎堂主尷尬之間吐出一句話來。他雖然剛剛蘇醒,但是之前昏迷之時,卻也並非對外界毫無感應,一些發生在身邊之事,是留有一定記憶的。
而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,他多少也有一些猜測,雖然同樣感傷老師仙逝,但是一些事,卻仍舊需要做。
“既然人都在這裡,話我便直說了。陸沉舟之意,無非是想讓玄遠軍歸入我的麾下,然後由我做這領頭之人,好讓你們師出有名,複興楚玄,對麼?”
楚月回來之前,便已在心中做好打算,此刻開口之間自然不會有所保留。更何況她此刻所言,本就是心中所想,與其緩緩道來,不如雷厲風行一些。
見包括白衣少年在內的三名堂主皆閉口不言,隻是看著自己,楚月微微一笑,而後接著開口道:
“楚玄國已然滅國百年,往事已矣,而當年的清寧公主早已身死。如今你們麵前者,並非楚玄王室後人,而是宗門弟子,一入修行之道,自該舍棄世俗往事。
更何況,我本就無意複國,便是今日並非宗門弟子身份,也不會做這勞民傷財之事。”
楚月的話斬釘截鐵,不給三位堂主一絲轉圜餘地,三人對視一眼,雖然心中早有打算,但此刻被對方說破,卻仍是心有不甘。其中白衣少年正想再說些什麼,卻見楚月右手一揮,而後轉頭看向玄霜公主接著道:
“所以玄遠軍的未來,應當掌握在你們手中,而非掌握在個人手中,無論是我還是陸沉舟,都沒有資格左右玄遠軍的選擇。之前此女曾說起過合作之事,不知....”
言至此處,玄霜公主立時察言觀色,一直默不作聲的她,此刻起身之間對著楚月欠身一禮,而後轉頭看向出雲山三位堂主,接著話鋒一轉道:
“之前所說條件仍舊作數,隻要玄遠軍與我玄霜王室聯手,將妖物驅逐出境,我必定如約行事,若有違背之處,願受天人共誅。”
三位堂主聞言相互對望,虎堂主其實在楚月出現之前,本就質疑過玄遠軍這百年來的執著是否還有意義。如今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麵前,便是日後還想卷土重來,此刻應下此約,對玄遠軍也是極為有利。
加上此刻這位王族後人已將話說得十分清楚,眾人若應下此約,也算是聽命行事,並不算是違背祖訓。如此一來,似乎玄霜公主提出的條件,的確十分有誠意。
“我...”
“且慢!”
正當虎堂主欲開口隻是,其身旁的影堂主,似是第一時間發現其心意,趕忙出聲製止。出雲山雖說三堂共治,但玄遠軍內人數最多者還是虎堂之人,倘若他率先鬆口,隻怕局勢便會一麵倒塌,毫無轉圜餘地。
“影堂主還有話要說?”
聽到其忽然出聲製止,楚月笑著開口發問,心下卻是在思考,陸沉舟到底能夠忍到何時?這影堂主之前行為反複,若說沒有人在背後指點,或者說沒有人命令其行事的話,便是有些匪夷所思。
因此楚月更願意相信影堂主身後的人便是陸沉舟,而如今陸沉舟之死,雖然不知意欲何為,但自己如今所做的事,卻足以....
“王上心意已定,我等身為臣子,自當奉命行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