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此時,高空之上的白發國師再度開口,卻是接著方才的話,用極為淡漠的聲音,吐出一句決定他人生死的言語:
“本座便賜你,力戰不敵,失血而死。”
話聲方落,白發國師忽然便爪成拳,一握之下,眼中閃過一絲殺意。可就在一握之後,其卻是微微一愣,因為眼前女子,雖然滴血不止,卻並未出現自己預料之中的一幕。
“身為王室之人,能可修煉至武道四境,足見心性隱忍之處。隻是要怪,便隻能怪你選錯了路,棄明投暗,自尋死路。”
白發國師再度開口,右手袍袖一揮,隨即一道風刃便朝眼前女子襲去。對於修士而言,五境之下儘為螻蟻,其中最大的原因,便是因為通識境下的武者,根本看不到術法痕跡,更加無法閃躲。
這白發國師雖然看似道貌岸然,但對於沒有修為的世俗之人,卻儘數視作螻蟻,根本不將這些人當做人來看。此時他所要的,便是借眼前此女立威祭旗,為大軍開拔做出準備。
所以即便所施展的手段極為殘忍,他也不會有絲毫留情,此時一道風刃擊出,人卻已經轉過身去,似是不想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,臟了自己的雙眼。
“乾炎宗弟子,皆如你這般麼?”
就在此時,其身後忽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,白發國師為之輕疑,不過對於身後女子的慘狀,他卻絲毫不會懷疑。此時緩緩側身,瞥向已經該被風刃分屍的玄霜公主,卻見其原本所在的位置,此刻換做了另一名長裙女子。
“妖女,你果然還有同黨。”
白發國師眼見身後忽然出現一名陌生女子,來得無聲無息,第一時間便判斷出對方身負修為。當然他並不覺得眼前此女與自己一樣是一名修士,而是將之看做了妖物化形。
而之前他之所以要如此對待玄霜公主,除了立威之外,也有引蛇出洞之意。此時眼見其同夥果然現身,麵上沒有沒有一絲意外,反倒露出一絲笑容,而後左手一揮,輕呼一聲:
“兩位師兄,開陣!”
話聲甫落,聚風峽兩側峽穀之上,忽然間有兩名男子同樣禦劍而起,這兩人的樣貌皆是中年模樣。而二人剛一現身,便與這白發國師成掎角之勢,三張符籙忽然間同時升起,於空中迅速結成一張大網,大有鋪天蓋地之勢。
當然,在三千禁軍眼中,隻能看到三人手中火光乍現,至於空中的靈氣法網,他們自是無法察覺的。可雖是如此,卻也心中十分震驚,因為在他們看來,那後續到來的兩人,此刻同樣是禦劍飛行,顯然也是仙師。
“你可是想留著他們,對付你們口中的聖主?”
就在此時,剛剛現身的女子,再度輕聲開口,卻是看也不看上空凝聚的大網一眼。此時轉身之下,將後背留給了白發國師,看著眼前極為虛弱的玄霜公主,取出了一枚丹藥,直接送入對方口中。
“楚上師...”
“不必多言,你讓我在山上看了一出好戲,如今戲子有難,自該出手保全戲子性命的,否則..哈...”
聽聞眼前之人笑著開口,玄霜公主卻是微微一愣,因為不知為何,她感覺到眼前之人,似乎有些陌生。雖然還是那位楚上師的麵孔,但說話的語氣,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,尤其是最後的笑聲。
話音剛落,玄霜公主便感覺體內傷勢正在迅速複原,而之前不斷流血的傷口,此時也止住流勢,不過這顆丹藥畢竟品階不高,雖然對於世俗之人來說,已經是神丹妙藥,卻也到不了起死回生的地步。
若是不趕緊處理傷口,即便不會失血過多而死,亦會感染而死。故而此刻現身之人,心中十分明白,自己應該速戰速決。不過礙於以往作風,卻還是下意識地故作玄虛了一番。
“我時間不多,這便要帶人離開了,臨行之前奉勸一句,以你們的修為若是對上聖主,即便不會淪為傀儡,也必定有去無回的。”
話音方落,長裙女子忽然右手一揮,而後玄霜公主的身形便離地而起。而前者見狀,似是對自己的手段有些好奇,微微一愣。然而就在這愣神之時,空中的白發國師,忽然間開口道:
“大言不慚!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?”
而同時兩名後續現身的修士,亦是笑著開口,語氣輕蔑:
“你若想走也可以,須臾之後,我們自會送你們回該去的地方,隻是希望你們來世好好投胎,不要再為妖為害。”
話音方落,三人對視一眼,而天空之上的靈氣法網,此刻便朝著下方俯衝而下。
雖然下方仍有三千禁軍,但這些人身上並無靈氣,並不會被這張受三名修士控製的法網攻擊,甚至就連那位玄霜公主,同樣也不會受到此網的攻擊,不過三位修士卻是明白,隻要將那後現身的女子擊殺,她一樣無法逃離。
然而就在此時,三人腦海深處,卻忽然間同時響起一個聲音,隨即眼前景象便開始一陣模糊。
“我雖不清楚你們的立場好壞,但還是要奉勸一句,即便實力相差懸殊,也儘量不要話多。如果一定要開口,那就像我這樣,邊說邊打。”
話聲方落,三人腳下地麵赫然間爆發出三道衝天火柱,朝著三人便席卷而去。而這三人尚在神識攻擊之下,視線受阻,此刻乍聞山下將士驚呼之聲,方才反應過來,其中一人急運真元護體,而餘下兩人,卻是反應不及,瞬間深處烈焰之中,不知生死...
而與此同時,長裙女子化作一道流光,帶著玄霜公主便遠遁而去,不過在離去之時,卻是左手一揮,撤去了衝天火柱。空中兩名男子青雲直墜,此時已然在術力衝擊之下昏迷不醒,倘若就此落下,不死也會摔成重傷。
可就在兩人即將慘死之時,峽穀山壁之上,卻有兩道藤蔓忽然間離枝而出,將兩人接住放在樹乾之上,極為詭異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