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人?!”
就在此時,營帳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,隨即便如巨石入水一般,掀起陣陣漣漪。隻是半息功夫,營帳周圍便已儘是喧鬨之聲,似是營地之中當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。
楚月與神秘男修對視一眼,二者同時施展神識,朝著四周探尋而去,一旁的玄霜公主則是快步來到小妹身旁,警惕四周。
一息過後,營地騷亂未止,楚月與神秘男修卻是收回神識,對視一眼默契搖頭。因為二人並未自營地之中,發現亂事起源之處,更沒有捕捉到一絲靈氣波動。
“我們出去看看。”
就在此時,楚月忽然開口,卻是做出了一個並不理智的決定。神秘男修聞言一愣,正想開口說些什麼,卻見眼前之人目光微變,一時間似有所察,隨即點了點頭,跟隨出去。
他雖心中已對眼前之人生了懷疑,但卻清楚知曉對方立場,更何況此時營帳之內還有那位玄霜公主,料想她也不會棄之不顧,自己倒要看看她究竟意欲何為。
眼見兩位上師消失在原地,玄霜公主本應有所戒備,隻是此時她心神激蕩,正是心境紊亂之時。此刻關心則亂,一心隻想著護小妹周全,卻是未曾想過,兩位上師此刻離去,極有可能是被人調虎離山。
同一時間,消失在帳內的楚月,已然來到營地之中,一處哨塔之上。而此時一眼望去,周圍十六座哨塔之上,皆不見哨兵人影,極為反常,可楚月卻無半點意外之色。
“你要我來此是想做什麼?”
神秘男修此刻心神皆在眼前楚月的身上,倒是沒有察覺周圍異樣,而他此時說話的語氣中,已然帶著幾分敵意,楚月自然不會絲毫未察,隻是心中異樣,沒有點破。
“以你我之力,都未曾發現營中生亂的源頭何在,你說究竟是來人修為遠超你我,還是彆的什麼原因?”
眼見楚月這般開口,神秘男修當即察覺其言下的試探之意,此時雖然沉默不語,卻將放在楚月身上的心神,分去些許落在周圍營地之中。隻是還等其察覺異樣,便聽楚月說出了答案。
“或許根本就沒有亂源,不過是庸人自擾,以訛傳訛,最後自導自演而已。”
“嗯?”
神秘男修聞聲之下為之一愣,可隨即便想通了其中道理,一聲輕疑的同時,便欲掐訣施展遁術,因為他已想到對方調虎離山的可能。隻是還未及其發動遁訣,便被楚月以氣機鎖定,此刻他修為比之楚月足足低上一個大境界,毫無掙脫之力。
“你想要做什麼?!”
“既然有人想要調虎離山,我們不如就給他這個機會,看一看究竟是誰在幕後行事。”
楚月淡淡開口,似是根本不在乎眼前男子的反抗,同樣也視營帳之中的兩女生死如無物。此刻修為不足的無力感,使得神秘男修開始為當日貿然出手與那位聖主相鬥而後悔。
隻是如今自身修為受損,又施展了北鬥問心陣法,如今若無靈丹妙藥,或是精通治療術法的道友在場,怕是少則半年多則數年,方能恢複至巔峰修為。
至於如今的自己,不過任人魚肉....
眼見神秘男修忽然如此安靜,楚月倒也省下心力,心中對於此人方才激進行為的懷疑,卻是在緩緩消散之中。雖然依舊不解,他為何執意對玄霜公主下手,但此刻也不會再將其當做對立陣營去判斷,隻當他是有所苦衷。
“放心吧,此女本就是武道四境,加之我送她的衣物之上,早已被附上數道符印,如今整個營地之中,除開你我不算,也就隻有之前身份不明的那名開元境修士,還有三名堂主親自出手,方有勝算了。”
“這就是你之前安排的目的?”
神秘男修見楚月條理清晰,不似作假,此時暫時壓下心中對她的懷疑,開口試探。而楚月對此,則是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,點了點頭道:
“這一次若能引出內鬼固然是好事,即便不能引出想要之人,也可將出雲山隱患暴露人前,既然早晚都要暴露,不如趁早一些。”
楚月的話雖然不曾隱瞞什麼,但終究還是有所保留。因為她心中真正想要引出的,可不是什麼聖主一方派來的內鬼,而是此刻不知躲藏在何處,暗中操控全局的陸沉舟。
隻不過在她看來,陸沉舟應該不會那麼蠢,那位樞堂的少年堂主,既然答應會盟之事,便應該不會從中作梗。更何況依照之前盟約,會盟之事對於玄遠軍來說有利無害。
即便是現在時局有變,旁人興許當真會計較玄遠軍是否會在此戰之中耗損嚴重,但陸沉舟卻絕對不會拘泥於此,他一定很是清楚,於聖主一戰之中,修士才是最為關鍵的存在。
玄遠軍上下,儘數皆是武道中人,雖隻有三千之眾,但卻足以席卷世俗王國。倘若王國之中沒有修士坐鎮,這一股力量的確不容小覷,可若是想要依靠這群未達五境通識的武道中人,對抗實力不下虛丹的那位聖主妖人,無疑便是以卵擊石。
“轟!!”
就在此時,玄霜公主所在營帳之中,忽然傳來一聲震響,立時引起周圍之人的注意。可隨即卻見帳內三名黑衣人倒飛而出,眼中儘是錯愕之色,落地瞬間雙腿發出陣陣骨骼碎裂之聲,難以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