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來此處所為何事啊?”
高大男子剛問出口,便已後悔,因為對方方才已經說過一次來意,而他當時的關注點皆在令牌之上,根本沒有仔細思考。而此時在李無術麵帶微笑之下,高大男子終是回憶起對方的話。
“不知洞內的高手,可否現身一見?”
聽到眼前的道袍男子淡淡開口,高大男子心中卻是一沉,因為他清楚能夠讓宗主用出此令牌的相關之事,要找的隻能是自己的師祖,而非是自己。
可是師祖雖然在洞內不假,但他卻是在為自己師姐續命,如若在此時被人喚走,恐怕師姐性命不保。加之眼前此人看上去,似乎對乾炎宗並非十分了解,這一點從他方才對於師祖的稱呼便能看出。
而宗主雖然將令牌交與此人,卻並未親身來此,更加沒有知會自己等人一聲,那便說明宗主對於此事,恐怕也是無奈所為。應當是此人的先祖,與乾炎宗有什麼淵源,而此人此行上山,便是為了利用這個人情,那宗主的做法,自然一目了然....
這樣的話,若是讓自己的師祖為了一個外人,而坐視自己師姐身死,無論這個外人的事情有多重要,這一點他都不會坐視發生。因此心念急轉之下,心中已然有了決策。
“你要找的人,便在眼前。”
李無術聞言眉頭微皺,他自然清楚這高大男子應是宗門行者,也就是武道五境。雖然五境通識麵對修士,已然有了一戰之力,而且在麵對一些經驗匱乏的轉脈境修士時,甚至能夠取得壓倒優勢。
可是對付足以媲美玄丹境的妖物,五境通識實在實力牽強了一些。更何況,能被師兄稱作高手的人,修為應該也是玄丹境才對,宗門之內行者一脈最強之人,也不過是五境巔峰,相當於修士的虛丹之境而已。
所以在李無術看來,這位高手定然不會是行者一脈之人,而是一名閉關不出的玄丹修士。隻是他不知眼前之人,為何要冒認此事,難道其中另有隱情不成?
“你雖是宗門行者,但若麵對此行目標,卻還是牽強了一些。屆時若是功敗垂成,生靈塗炭的雖非我乾炎宗,但你我卻是未必能夠全身而退的。”
高大男子原本以為,對方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,所求之事也不過是頗為棘手之事,但以自己五境中品的實力,足矣為之解決麻煩,根本不必師祖出手。
可是如今卻聽到對方開口之間,似是在嫌棄自己修為不足,這讓他著實有些懊惱,同時好奇起一個凡人,究竟能夠遇上怎樣的麻煩,於是開口問道:
“哦?不知此行的目標是什麼?能讓我們功敗垂成。”
李無術聽出對方此言夾雜的敵意,但卻並不在意此點,而玄霜國之事,本就是乾炎宗內部之事,此人作為宗門行者,自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,於是淡淡出聲道:
“玄霜國如今妖物橫行,作為上宗理應出手鎮壓,曆任監察弟子失蹤身死,皆與此事有關。而如今關鍵之戰,便在一名虛丹境妖物身上,若此妖不除,恐成大禍。”
高大男子聞言眉頭微皺,可此時卻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身旁少年,因為他很是清楚,這位師侄便是被罰下山,派遣至玄霜國擔任監察弟子。可如今玄霜國若真的妖物橫行,以他開元初期的修為,無疑是有去無回。
而將他罰至玄霜國的那位長老的居心.....
“若對方隻是虛丹,你大可不必擔心,以我一人之力雖未必全勝,但若加上幾名師弟同去,此戰必定...”
高大男子心念至此,沉聲開口。而在他看來,雖然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,但正如眼前之人所說一般,即便此事不成,所關乎的也是玄霜國那些世俗之人的安全,與自己師姐的性命相比,根本無足輕重。
因此其開口之時,多半抱著僥幸心理,而即便當真不敵,以自己幾名行者的戰力,在一名虛丹妖物手下全身而退應該不成問題。
可就在這時,李無術卻淡淡開口,說出了一個事實:
“此妖雖隻有虛丹修為,戰力卻不在玄丹境之下,若僅憑諸位行者出手,不過徒增傷亡而已。”
然然就在高大男子,認為對方危言聳聽,加之被對方逼迫心中懊惱不斷攀升,已然有了動怒出手的打算,甚至動起一些歪念,包括將眼前這個凡人永遠留在這裡。
可就在這時,斷崖之外,也就是幻陣洞穴之中,一個虛弱的聲音卻緩緩響起,似是呢喃詢問。可此聲音入耳,卻讓高大男子心頭一沉,隨即腦中歪念,一掃而空....
“你說的玄霜國,可是小執去的那個地方?”
而少年聽到這個聲音之後,麵色甚是激動,欣喜若狂。可隨即洞內一個蒼老的聲音,卻幽幽響起,如深穀寒泉....
“進來吧,都進來說話。”
李無術則是聞聲一愣,因為他覺得這個聲音,同樣也有些耳熟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