邋遢老者似乎隨意開口的一句話,卻讓肥碩商賈心頭一震,因為一針見血。不過此種言語若是換做旁人,他定然會考慮是否要讓對方永遠不能開口。
可是此時親眼見過這老者將方才險些將自己逼入絕境的強敵瞬殺,心中如何不知對方能為高深莫測,說不準也是一名修士,因此立時問道:
“不知老先生可有解法?”
“看你也是個有錢的家夥,這本書就送你瞧著了,按照此書之上的辦法行事,隻要湊齊材料便能逆轉功體。不過能夠練成,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邋遢老者說話之間,手中華光一閃,隨即一本枯黃的老冊子便被其丟給了肥碩商賈。甚至這本老冊子由於年代久遠,隻是被他這麼輕輕一拋,便已然散落了幾頁在地,肥碩商賈見狀,也不顧身份直接上前撿起。
卻在撿起的瞬間,聽到眼前老者淡淡出聲道:
“你既收了此書,這裡便沒有你什麼事了,今日之事最好不要外傳,可以在觀內留宿一夜,明日一早便下山去吧。”
說罷,邋遢老者便直接轉身,也不管身後兩人如何反應,便自顧自地朝祖師殿而去。來到祖師殿前,直接推門而入,卻是在入門過後,又探出半個頭來,朝著道觀觀主招了招手道:
“你便是現任觀主吧,進來說話。”
話音方落,原本站在原地宛如雕塑一般的觀主,此時忽然間有了動作,先是回身朝著肥碩商賈微微頷首,而後便朝祖師殿而去。入殿之後,便將殿門關閉,從始至終未發一言。
肥碩商賈見狀,此時心中頗為無奈,雖然對於這書籍很是好奇,但比起之前那位仙師來說,影響力還是小了許多。不過他也知道,這些高深莫測之人一般性格頗為古怪,若是自己執意留在此地,也許會適得其反。
隻需知道此道觀並非浪得虛名,日後自有大把的時間,可以來此尋找那位仙師。
....
祖師殿內,無數靈位之前,邋遢老者站在正中,似是在尋找什麼。而不多時,他便找到了自己的靈位,不禁眉頭微皺,隨即朝著下方與周圍找去,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人的靈位所在。
“上代觀主的靈位,為何不在此處啊?”
老者緩緩開口之間轉過身去,語氣平和,麵上神色如常,卻是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位明心觀主,此時身形微顫,似乎很是害怕自己,不禁為之一愣。
“你放心,老道今日前來隻是故地重遊一番,既不會奪你的觀主之位,更不會滅你道觀,不必如此拘謹。”
見對方仍舊沉默不語,老者卻是感覺有些頭痛,因為這明心觀主,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徒孫,可是要比乾炎宗那些,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後生晚輩要親近許多的。
在這裡,自己就隻是那個垂垂老矣,每日想著如何廣大明心觀的老觀主,而不是什麼乾炎宗的什麼峰主,每天需要用武力管著那些不聽管束的宗門行者。
“或者老道換一個問法,傳你觀主之位的上任觀主,如今可還在人世啊?”
雖然老者問出這個問題之時,心中頗有期待,但是他也知道,自己已經離去足足四十年了,而當初那場大火之後,整個明心觀內便隻剩下一名弟子。
換句話說,如今的明心觀是否還是自己當初那位弟子傳承下來的,都未必可知。即便正如李無術所說,自己這一脈傳承並未斷絕,可是足足過去了四十年,自己當初的那位徒弟,又有幾分可能尚在人世?
然而下一刻,眼前觀主的話,卻讓老者為之一愣,不禁上下打量起對方,卻是久久沒有恢複過來。
“師尊當年被人接走,至此之後便再沒有任何消息,因此前輩的話恕晚輩無法回答,今日之事有勞前輩出手,晚輩感激不儘,隻是有一件事,還請前輩解惑。”
“何事?”
久久過後,老者終是出聲發問,可無論如何也自眼前之人身上,找不出半點當年那名弟子的影子,無論是五官還是他那標誌性的光頭,皆已不在。
“聽前輩言談,應與當年師尊有故,不知師尊如今身在何處,可還安好?”
“安好,安好個陀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