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此人望向自己,楚月正想開口,卻見對方忽然麵上出現一絲笑容,而後問道:
“你..是月兒?”
“我說過,楚玄公主已死,世上隻有....”
楚月淡淡出聲,可一句話尚未說完,便聽對方打斷道:
“月兒可騙不過我,方才你所踏入的陣法雖然看似平平無奇,卻是上古奇陣,若你並非月兒,即便是因為奪舍掌握其記憶,也斷不會進入此地,而是會到達一處絕地。
而那處絕地之中,紫府玄丹不過雜兵,分山辟海亦隻是滄海一粟,便是隕天...嗬嗬,總之在那處絕地之中,修士隻是旁人的餌食與獵物,無論南玄州哪位宗門老祖到達那裡,都隻會淪為食物,斷無可能幸免。”
話音落定,楚月麵色驟變,卻並非是因為對方描述的絕地,自己方才險些踏入。而是覺得對方描述的地方,太過像那裡....
可是那裡分明是在小元山之下,與此處相隔數千裡,又怎會....
“月兒不必擔心,王兄全盛之時,雖然在那處絕地之中,也隻是滄海一粟,但王兄卻身份特殊,既不會去往那處絕地,也不會讓你進入那處絕地。”
楚月沒有開口,隻是站在原地,冷冷望著眼前之人,因為在她看來,此人說的話雖然也許存在幾分價值,但他始終想讓自己相信對方便是王兄,著實滑稽可笑。
“我知道你如今身為宗門修士,很難相信我所說的言語,不過我卻有一法,可以自證身份。”
說話間,王座之上的蟒袍男子忽然站起身來,而後一個閃身便出現在楚月身前十步方位。而其忽然之間的行動,雖然並未引起楚月的反擊,但卻也讓其心中頗為意外。
因為她如今的修為,已相當於一般的玄丹修士,而遁術身法一途更是貨真價實的紫府玄丹。因此一般修士的速度落在其眼中,即便是瞬移而來,也是有跡可循。
可是眼前之人方才閃身之時,自己卻沒有絲毫痕跡捕捉,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方才想要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話,亦是輕而易舉。
如此變化,使得楚月心中升起一絲異樣感覺,卻不知自己的心境,其實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帶動,朝著對方預想的思路,逐漸靠攏而去,無需多少時間,便會陷入對方的思維陷阱之內。
“嗯?”
一聲輕疑出口,楚月朝著眼前之人凝神望去,一股熟悉的氣息,忽然縈繞心頭,腦海中不禁浮現起一些當年塵封的片段。可就在這時,一道心念傳音卻又再度響起。
“此地並非實質空間,此人也並非實體,你如今的肉身仍在傳送陣法之前,不可貿然與此人觸碰,否則等同再度開啟意識之戰。隻是以我如今的狀況,不可能再助你一次。”
此聲傳音響起的即為及時,可謂醍醐灌頂,而楚月聞言瞬間,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光中,亦有了幾分警惕之意。而與此同時,蟒袍男子赫然開口,卻是口出驚人之語。
“你是月兒,王兄便相信你不會害我,即便立場不同,你我仍是世上唯一的血親。所以我可不做抵擋,讓你施展搜魂之術,如此當年究竟發生何事,你便可親自查看。”
說罷,蟒袍男子忽然閉上了雙眼,而楚月若是沒有得到之前的心念傳音,此時隻怕心中已生動搖。因為她雖知對方定然不是王兄,但心中卻因為陸沉舟的話,始終抱有一絲僥幸,當下若真能從眼前之人身上得到答案,恐怕會是弄清真相的唯一機會。
不過....
“區區幻陣而已,你還想要演到幾時?真以為我不知如今你我身在意識空間之中?怎麼,之前一戰,尚未讓你意識到你我之間的差距,還想要重蹈覆轍?”
楚月開口之間,已然帶著幾分怒意,因此即便極力模仿黑袍人的語氣,但給人的感覺,卻始終不同。
“月兒,你在胡說什麼呀...”
蟒袍男子聞言,麵上帶起一抹微笑,而後抬手朝著楚月的頭頂摸去,速度緩慢,不帶半分靈氣波動。可就在其即將接觸到楚月之時,原本站在其身前不遠處的楚月,卻忽然間到達了那顆參天巨樹之前,隨即淡淡出聲道:
“怎麼?之前鬥法不成,便想直接以神識碰撞?即便你能以多欺少,但也要有這個機會才行啊。”
話音方落,一團火焰忽然自楚月手中燃起,隨即朝著這一顆巨樹蔓延而去,幾乎瞬息之間,便將整個巨樹化作烈焰之樹。而與此同時,其眼前一黑一白之間,又已重新回到了之前通道之中,陣法之前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