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心觀內,祖師殿中,中年男子推門而入,前方指引之下,帶著楚月步入深處。此刻祖師殿內一片狼藉,更是泛著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,唯有男子所行方位,似是唯一淨土所在。
不多時,兩人來到一處陣法之前,楚月一眼便已看出此陣頗為不穩,似是年久失修。無論是他還是真的楚月,都是第一次來到此地,所以根本不知為何世俗道觀之中,會有此種陣法。
但可以確定的是,此陣絕非攻山之人臨時所布,也就是說,攻山之人能夠找到此處隱秘陣法,要麼是機緣巧合之下誤打誤撞,要麼便是乾炎宗內部存有內鬼,裡應外合,有備而來。
“諸葛道友,便是此陣了。”
中年男子右手一揮,一枚玉符立時自其腰間升起,隨即嵌入陣紋之中,而後暗淡的陣法,立時發出一陣耀眼光芒。隨即中年男子一步跨入其內,身形立即消散一空,楚月亦立即跟上,踏入陣中。
不多時,眼前光景物換星移,原本破敗的祖師殿,已然化為一片廢墟廣場。楚月一眼望去,地麵之上皆是無數術法交接所留之痕跡,更有無數穿著與李無術相近之人,橫屍於此,無人過問。
“見過尊者。”
兩人剛剛現身,便有三名黑衣人朝此而來,但在看到中年男子之後,立時躬身一禮。楚月打眼之間,便看出此三人的修為,與之前那名黑衣人不相上下,攻山之人中,此等戰力恐怕隻是基礎。
“其餘兩位尊者,如今仍在大陣之前麼?”
三名黑衣人聞言瞬間,目光從楚月身上挪開,而後立時沉聲回道:
“大尊者仍在陣前,三尊者因為..一些私事,先行離開了。”
“哦?”
中年男子輕疑一聲,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三尊者,不可能在此時離開,其之所以這樣說,多半是顧及到自己身旁女子的緣故。念及此處,中年男子心中頓生無奈,自己等人皆是修士,為何不選擇傳音?
“嗯,你們下去吧。”
一聲吩咐過後,中年男子回身看了一眼楚月,麵上掛起一絲笑容,而後再度引路。楚月對此不置可否,仍舊跟在其身後,不緩不快地向前,卻在此同時,一道心念傳音響徹在識海之中。
“你那邊處理得如何了?”
傳音過後,卻久久沒有得到答複,不過其卻明白,真正的楚月,此時應該在意識之戰中,處於上風。倘若其於識海之戰落敗,此時自己必受影響,既然戰事仍在,倒也不急於一時。
兩人一路向前,而路上橫屍卻由單一的乾炎宗弟子,逐漸轉化為無數黑衣人,直到兩人視線之中,出現一座巍峨大殿,方才不見橫屍,隻見活人。
巍峨大殿之前,一座十丈之高的赤蛇法相,此時矗立於此。口中不斷噴出出無數氣旋,朝著大殿之上的陣法光幕攻去,每一次攻擊,都會傳來一身震響,使得內外之人,心境略有變化。
法相之後,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,此時拄著一根龍頭拐杖,立在一眾黑衣人之前。而其身旁,卻是端坐著一名黑衣女子,麵色蒼白如紙,周身氣息紊亂。
老者此時一隻手正搭在女子肩頭,遠遠看去,也許看不出什麼端倪,但若對氣息敏感之人,便會發現此二者所習功法相近,此刻的老者正將真元緩緩渡給女子。
“我才離開片刻,你們這是...發生何事了?”
中年男子帶著楚月而來,一眾黑衣人見狀,立時左右退讓,讓出一條通道。而當其看到老者與黑衣女子之時,楚月卻發現其眼中閃過的一絲神色,並非是擔心,而是幸災樂禍。
“澈兒的心性,終歸年輕了些,方才貿然破陣,受了一些輕傷。”
老者此時背對中年男子,心神更在灌輸真元之上,倒是沒有發現楚月的存在,故而開口之時,也沒有瞞著對方。
“那陣法呢,可有進展?”
聽到中年男子的話,老者眉頭微皺,壓下心中不快,隻是搖了搖頭,默不作聲。而就在此時,中年男子麵上則掛起一絲笑容,轉身看向楚月,出聲問道:
“不知諸葛道友對此陣,可有見解啊?”
“你帶了外人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