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女雖與攻山之人並非同路,但方才毀我主峰卻是事實,實屬罪大惡極。今日,若不以其告慰眾弟子在天之靈,乾炎宗何以為繼?”
“師兄....”
李無術深知自己師兄的心性,他此刻能說出這種話來,隻怕心中已然做好了打算。此刻乾炎宗遭受重創,正是需要一個精神寄托之時,他此刻怕是打定主意,一定要楚道友的性命安撫眾人。
李無術雖不知為何坐照峰主神誌不清,但卻知道楚道友此番前來,定然是為了助乾炎宗,而非害乾炎宗。因此隻要自己還在,便不能任由師兄如此作為,即便理解其心思,但也無法放任。
“年輕人做決定之前,還是要多看清局勢,否則一步踏錯,便是深淵。”
就在此時,之前突兀的聲音再度響起,而後一道人影便隨著一陣黑霧,顯現在楚月身旁。而其手中,如今更是宛如老鷹抓小雞一般,提著兩名氣息全無之人。
說話間,來人將這兩人隨手丟在一旁,乾炎宗掌教打眼之間,卻第一時間認出此二人,正是方才逃走的執法長老以及那玄丹後期修士。
“閣下....”
乾炎宗掌教朝此人仔細打量而去,卻見對方身穿一身破舊黑衣,其貌不揚,長相平庸至極。最為關鍵的是,周身沒有半點靈氣波動,與尋常中年男子彆無二致。
可是此人方才接連的手段,卻讓人不得不重視其實力。此刻對方去而複返,乾炎宗掌教心中頗為不安,若眼前之人有意加害乾炎宗,那今日隻怕無力回天。
“你的修為太差,尚不能為我所用。但....一粒剩飯也是米飯,切莫給我出手的機會。”
來人再度開口,話至一半,忽然陰森一笑,看向李無術與乾炎宗掌教。這一刻,後者隻覺眼前之人仿佛洪水猛獸,而自己兩人不過對方眼中獵物,如此落差雖隻是一瞬之間,但已然動搖本心。
“此二人的修為已被煉化,如何處置便交由你們,至於此人,留著終究是禍害。”
神秘人緩緩開口,眼神卻落在地麵之上,並未看任何人。以至於乾炎宗掌教與李無術兩人,根本不知對方所說的“此人”是指誰。
不過此刻會意之下,在場的也隻有楚月一人,李無術當即心下一涼,因為若是師兄對她不利,自己還能攔阻,可若是這神秘高手對她不利,即便賠上性命也無法相救。
而乾炎宗掌教,想要的從來便是一個給眾人的交代,如今既然罪魁禍首已在眼前,自然不會再對楚月有什麼想法。而至於這神秘人想要如何處置此女,他自然也不會阻止,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師弟,是否會....
“我說的是他。”
就在此時,神秘人抬起一指,朝著火海方向而去。隨即一道黑霧自其指尖蔓延而出,迅速朝著前方席卷而去,黑霧所到之處,火海瞬間熄滅,化為無數靈氣被黑霧吸納。
頃刻之間,一條通道便自火海之中被開辟而出,黑霧縈繞不斷,周圍火勢難傷分毫。
而通道儘頭,雙目赤紅的明心道人,此刻站在原地,冷冷朝著此方望來,卻是沒有出手,因為其如今已本能察覺到能夠危機自己的存在,但所要之物便在眼前,因此也不願離去,便如野獸一般徘徊不去。
而乾炎宗掌教看清遠方之人後,心下立時一驚,因為此人正是自己憑空多出來的那位師叔。承載了後山秘境,武道一脈傳承之人。倘若他身死於此,恐怕乾炎宗不僅道統斷絕,便連這坐照峰一脈,也蕩然無存。
於是宗門在前,即便心中恐懼,卻也隻能開口:
“前輩,此人為我乾炎宗峰主,乾係甚大,不知可否請前輩出手相救,日後我等定然不敢忘此大恩。”
卻未想到,神秘人開口之間,卻口出驚人之語。
“想要救他,唯有先殺了他,你說是要救他,還是殺他呢?”
然而此時,身旁另外一個聲音忽然響起,卻極為虛弱,此聲出同時,使得神秘人麵上一直平淡的表情,有了一絲起伏。
“不能殺,不能殺他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