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樓主一瞬分心,此時已然恢複,因為自己所處空間,都是對方所設,內中發生之事,自然難逃對方之眼。如今回想起之前楚寧月忽然出手時的神色,應是有幾分引曲兒插手之意。
畢竟此地直接的衝突與否,尚且掌握在她一人之手,如若她肯現身一見,自然諸事皆休。
“多謝...”
紫裙女子兩字出口,乃是因為對方施術之下,幫其穩定了體內不穩之靈氣,雖未痊愈,但已能讓她好過許多,無需為此分去大半心神。而此舉,同時彰顯來人之意,並無滅口之心,而是善和而來。
與此同時,不知為何,忽然現身於此的曲兒,亦同時出聲,問出之前的問題道:
“你如何確定,自己要找的人便是我?”
話音方落,曲兒身後忽然拂過一陣清風,看似平庸至極,但凡修士皆可輕易而為,然而落入紫裙女子眼中,卻使得其雙目微凝。因為此刻曲兒所施展之術,儘數作用於其身,雖然隻是瞬間便消散一空,但仍讓其刻骨銘心。
“此陣是前輩所設?”
一句前輩出口,已然肯定曲兒之修為在其之上。小樓主與楚寧月並未意外,因為在她們二人看來,曲兒的修為本就高深莫測,隻是不知高到何種境地。
隻是她們對於這個問題,卻有幾分出入,因為她們知曉,此地並非幻陣,而是如同山腰木屋那等獨立空間。對方此刻並未看出這一點,要麼便是有意試探,要麼便是受術力壓製,影響了判斷。
可就在下一刻,曲兒的話,卻讓兩女為之輕疑....
“此地的確是我所為,隻因我隱居在此已有一段時日,前來拜訪者也不止你一人。但迄今為止,修為達到半步隕天者,卻僅有你一人而已。”
紫裙女子聞言雙目微凝,她本以為自己隱藏的極深,便是之前與自己交手數合的黑衣人,都不可能知曉自己真正的修為。可是眼前這位,方才施展出隕天境威壓之人,卻一眼看出自己的真實修為,實在.....
“如何?”
說話間,曲兒再度朝著紫裙女子靠近了幾分,小樓主並未阻攔,因為她知曉自己根本無法阻攔,索性讓在一旁,看向楚寧月的同時,歉然一笑,後者則微微頷首。
紫裙女子上下打量了曲兒一番,與自己要找之人,幾無半分神似之處。但修為到了她這等境界,自然清楚修士能可以術法改換容貌,更何況自己仍在幻陣之中,所見未必為真。
於是開口之間,冒修士界之大不韙,出聲問道:
“不知前輩的修為,可是隕天之境?”
若非親朋好友,師者晚輩,陌生人之間,直接開口詢問他人修為,乃是大忌。而這個問題,楚寧月與小樓主其實同樣好奇,因為曲兒太過神秘。
然而曲兒聞言,並未動怒,反而似是認真思索了一番,接著開口道:
“嗯,的確還是隕天之境。”
隻是她回答的字句,卻讓人不禁浮想聯翩,因為這還是二字,意義頗豐。
紫裙女子麵色恢複平靜,心中卻不知為何,暗自鬆了一口氣。雖然她並不完全相信對方的話,但此刻卻也沒有理由確定眼前之人,便是自己此行要找之人。
因為當時自己接到傳訊,那要自己還人情之人信上說得十分清楚,藏於殘陽宮後山之人,修為淩駕於雲州五大宗門長老之上,即便有傷在身,亦是破隕天,入涅槃之人。
而那人之所以要自己前來,便是因為自己接受的傳承,與那人頗有關係,因此即便暴露行跡,亦不會有性命之憂。
自己很是清楚,那委托之人身後的勢力何其龐大,能讓其如此在意之人,修為必定不俗。雖然隕天境已算是雲州一等宗門之中,中流砥柱的存在,但卻決計不至於讓那人如此在意。
隻是如今自己重傷在身,想要試探眼前之人的修為難如登天,更何況倘若對方心懷不軌,自己如今毫無還手之力,多想無用。而下一刻,其開口之間,毫無遮攔。
“前輩的樣貌與修為,的確與我要找之人頗有出入,敢問後山之中,可還有其他隱世之人?”
其之所以如此開口,一是因為沒有自對方身上感覺到敵意,二則是知曉信中所言必然不虛。若眼前之人,便是自己要找之人,那她多半會因為自己所得傳承的緣故,不會傷害自己。
而若她並非自己要找之人,那眼下這番善意,自己自可安然受之。
隻是其一句落定,曲兒卻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笑而不語。半息過後,方才接著開口,卻是答非所問,更是驚人之語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