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寧月聞聲瞬間,便已聽出此傳音源自何人,心頭立時一緊。因為她是清楚紫裙女子身份以及實力之人,此刻曲兒前輩傳音自己速歸,隻怕後山生變。
故而在接到傳音的同時,其便已施展玄丹遁訣,化光消失在原地。
不多時,楚寧月便出現在了後山山腰木屋,一眼望去神識離體而出,卻並未發現任何異樣。正打算進入木屋,找尋曲兒前輩了解事情經過之時,眼前卻忽然物換星移,原本的明月當空瞬間化為夕陽西下。
而自己眼前的木屋之外,則莫名多了兩人....
“嗯?”
楚寧月眼見此番變化,隻是稍稍遲疑,便聯想到了曲兒前輩之前的空間術法。隻是其不知曲兒前輩為何要如此做,更加不知小樓主為何會帶著紫裙女子,站在木屋之前卻不入內。
“她們暫時無法看到你,先進來吧。”
就在此時,曲兒的聲音自木屋之內響起,卻隻有楚寧月一人可聞。後者聞聲之下,心中鬆了一口氣,雖然不解眼前發生何事,但至少可以說明後山並未發生何種不可逆轉之禍。
於是推門而入之下,進入木屋之內,卻一眼看到了如今趴在桌麵之上,昏睡不醒的素衣少女。
“結界所能影響的範圍正在不斷縮小,而她已睡了一日,即將蘇醒。如今她已是修士之身,一日之內多次對其施展此術,恐會傷其心神,因此我將你喚來,便是想要你暫時帶她離開。”
曲兒如今仍舊坐在窗前,開口之間頗為隨意,仿佛桌麵之上的素衣少女,不過是其所養的一隻寵物,而楚寧月不過是伺寵之人,但其眼中的關切之意,卻騙不了人。
“外麵...發生何事?”
此時無需多言,楚寧月已知曲兒前輩此舉的用意,不過卻仍是好奇外麵之事,更多的則是擔心此事會影響到殘陽宮。曲兒聞言,朝著其望了一眼,似是看穿其心中所思,緊接著輕聲開口:
“她雖暫時留下,卻必定會與其背後的勢力傳訊,加之她所要找的人不一定是我,所以最好的辦法,便是以幻境困之,使之自以為發出訊息,安心留在此地等待回信,實則卻留存於空間之內。”
“這....”
楚寧月並未多問,隻是她雖不說,卻不代表心中默認此事。因為憑借她之心智,亦能看出此法之中,問題頗多,曲兒前輩不可能毫無所察,因此有些猶豫。
“她先前試圖施展天象之力,化消自己體內滿溢靈氣,但卻未果。如今雖麵上平靜,心中應已動念。稍後我與她談過,定能讓她安心留在此地,你隻需將這丫頭帶走一段時日,嗯.....便說是要傳她下一層功法吧。”
話音落罷,楚寧月點了點頭,沒有對此事追問,但她此行回來,卻也有一個問題,迫在眉睫,需得詢問曲兒。雖然對方隻是要自己將這丫頭帶離幾日,卻畢竟要再等上一段時間,才能問清此事。
而屆時那人興許早已蘇醒,便為時已晚,所以自己同樣等不及....
“曲兒前輩,其實我有一個問題,想要問你。”
聞言之間,曲兒好奇地望向楚寧月,不過心中卻已有所思。可是等了半息功夫,卻仍舊未見楚寧月問出口,似是不知如何開口,有難言之隱,故而輕笑一聲道:
“我知道你是想問,那女子來找的人究竟是不是我,其實這個問題尚未可知。不過你儘可放心,若真有那一日,我會主動離開殘陽宮的,不會累及他人。”
曲兒此言一出,楚寧月當即麵色微變,她雖然心中同樣存在這個問題,但卻並未想要當麵問出,可以說從未想過。因為一邊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宗門,而另一邊則是亦師亦友,助自己散功重修,羽化重生之人。
若真有那一日到來,自己雖不會有負宗門,但亦會護她離開....
而此時想要詢問的問題,卻是自己識海之中,存在的那名黑袍人,來得詭異非常,如今正陷入沉睡。若此時不問,更待何....
“曲兒....”
就在此時,一聲呢喃,忽然自一旁趴在桌麵上昏睡的素衣少女口中傳出,立時引得兩女注意。而曲兒則是看向楚寧月,眼中首度出現一絲慌亂之色,輕聲道:
“快帶她離開,門外之人雖然有傷在身,但神識仍在,我術力未複,支持不了多少時間。”
楚寧月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掙紮之色,不過卻終是出於對眼前這與自己關係甚大的兩女考量,並未執著留下,而是點了點頭應下的同時,將桌麵上的素衣少女拉起,隨後化作流光,消失不見。
“不過幾日而已,應當.....無礙。”
心中雖是如此安慰自己,但卻隱約不安,可雖是不安,此刻也不會為了詢問這個問題,使得這已算是自己弟子的少女心境受損。故而幾個呼吸之間,便已帶著她來到殘陽宮內門,自己曾經的住處。
而與此同時,素衣少女亦緩緩睜開雙眼,卻因外力術法昏睡一日之故,五感未複,有些昏昏沉沉。
“曲兒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