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自己並非全然沒有辦法,但不到萬不得已之時,自己還是不想參悟那神秘女子所留下的魂修功法。因為自己總有一種,上了賊船的感覺,覺得若是學了那功法,恐怕就要受製於人了。
“此地是宗門禁地,若道友無理由再向前的話,我便要出手攔截了。”
紫裙女子再度傳音,卻算是最後的通牒,同樣也是最後的試探。如若來人當真沒有回應,她便會當真出手。雖然不會在一開始便施展全力,但一些必行的布置,卻要此時安排。
“哼。”
就在此時,洞府之內,忽然響起一聲冷哼,雖隻有一字,卻儘是輕蔑之意。白發老者聞言眉頭微皺,看向自家徒兒的同時,出聲道:
“動手!”
話音方落,原本黯淡無光的洞府之內,忽然泛起道道藍色光芒。頃刻之間,洞府石壁之上,便浮現起無數陣法符文,相互交織之下,宛如群星璀璨,一眼望去無窮無儘。
可就在此時,洞府之內的溫度,卻陡然攀升,無數流火憑空浮現,儼然有將藍色光輝吞沒之勢。上一刻還是群星璀璨,此時卻是一片火海,月隱星稀。
然而紫裙女子見狀,卻並非慌張,反而麵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,手中術訣亦為之一滯。
“為何停下?”
白發老者不解自己徒兒為何如此,他斷不會覺得自己的徒弟,隻有這點本事。而下一刻,果然聽到弟子開口道:
“這人的術力,似乎是殘陽宮的三長老。”
此言一出,白發老者眉頭微皺,先前之事,他已從自己徒兒口中得知。亦是清楚,這位三長算是與自己徒兒有數麵之緣,更與那神秘女子曲兒關係密切。
可是此人既然是殘陽宮之人,為何會忽然來到此處,又為何不發一言,這便有些匪夷所思了。然而轉念之間,白發老者心中卻有一個念頭翻湧而出,隨即雙目一凝,轉身看向紫裙女子道:
“我知道了,此人定是受那神秘女子所托,來此考驗於你。既是考驗,便無需留手了。”
白發老者此言落定,紫裙女子身形微微一滯,心中其實並不認同師尊這個說法。但眼下那位三長老不肯與自己交談,的確是事實,半息沉思過後,不再傳音,而是出聲道:
“既然三長老想要考究我這些日子的成果,那便有勞了。”
話音方落,紫裙女子一指向地,一手指天,周身泛起道道術法漣漪,朝四麵八方擴散而去,與此同時頭頂上空,北鬥星現。與此同時,洞府之內原本被火光充斥,而顯得暗淡無光的星芒,此刻再度大盛。
而楚寧月身前不遠處的地麵之上,則浮現出星宿之相,忽隱忽現,難辨虛實。
隻是紫裙女子雖已開啟道宮九星變,卻遲遲沒有出手,並非因為不想冒進,而是心中仍有顧慮。她自然清楚,師尊那樣說,無非是想要自己心無旁騖,全力出手,以保證自身優勢。
可是這位三長老,如今的舉止,卻著實有些古怪,與自己當日與其一見之時大相徑庭。
“叮....”
就在此時,其耳中忽然響起一聲輕響,與此同時,楚寧月的身形,正好進入其星陣之中。然而後者如今,卻似乎對此毫無所察,仍舊不斷朝著前方石室而去。
至於漫天流火,雖然聲勢浩大,可實則卻是護衛其身,追隨左右,對於星宗陣式毫無影響。
紫裙女子心中疑惑更甚,因為對方隻要再過三息,仍舊未出手乾預星宿演變,即便是玄丹修士,亦會被陣式浸染,成為星宿變化之中的一顆棋子。
而此種情形,隻有在修為遠高於對手之時,或者對陣武道中人才會發生,一旦完成浸染,自己便可牽引對方之氣力,化為自身之勢,即便境界相差懸殊,亦可借勢一戰,隻是......
三息過後,楚寧月仍舊緩步向前,毫無反應,一如既往。反倒讓此時的執棋之人舉棋不定,不知如何下手,此刻身處石室之中,默然不語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