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發老者撤手不前,此刻雖感受到徒兒的氣息不再逐漸微弱,但卻也不知有何辦法,能夠徹底救徒兒於水火之中。加之眼前女子言之鑿鑿,必是來者不善,心思莫測。
但無論如何莫測,此時順水推舟,其目的隻怕皆與那神秘女子曲兒一般無二。心念至此,白發老者忽然心念一轉,想到了一個辦法,於是主動出聲道:
“你想要老夫如何做?”
此言一出,“楚寧月”麵上略顯陰森的的笑容一掃而空,取而代之的則是燦爛一笑。若非白發老者下年曾看過此女麵上的變化,怕是真有可能因為當下這個笑容而放鬆警惕。
不過他此刻心中盤算,卻是那神秘女子曲兒想要讓自己為其所用,而眼前此女亦不外如是。故而隻要自己暫時聽命於眼前此女,那麼便會激發其與那神秘女子的矛盾,如此一來,兩者必有一傷。
隻是正當“楚寧月”即將開口之際,其左手卻忽然突兀地抬起,隨即朝著右臉便扇了過去。隨著一聲脆響傳出,“楚寧月”麵色微微呆滯,隨即便又自言自語一般開口道:
“我殘陽宮不需要。”
眼見眼前女子神態瘋癲,白發老者心中卻喜憂參半,憂慮者自是眼前女子,是否真的有辦法治療自己徒兒的傷勢,而竊喜者,則是此女意識混亂,若自己真與其定下什麼約定,亦可.....
“罷了,此地便交給你吧。”
隨著一聲輕歎自“楚寧月”口中傳出,其腳步忽然一陣踉蹌,身形立時萎靡了數分。白發老者見狀,知曉如今正是偷襲的最好時機,可是他卻不敢用自己徒兒的性命去賭,隻得忍耐。
三息過後,楚寧月緩緩睜開雙眼,卻是徹底重新取回了身體的控製權,感受不到其他意誌驅使身體。心中正疑惑間,腦海之中卻響起了黑袍人的傳音。
“你有自傷八百的前例,我擔心這次你再故技重施,到時平白送上一具肉身,給這魂修借體重生。”
不過楚寧月並未回應,隻是眉頭微皺,看向眼前兩人。因為她的確沒有什麼辦法,能夠治療這星宗女子的傷勢。但若要自己再求助於那黑袍人,卻是不可能的。
故而楚寧月心念一轉間,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曲兒,這兩人既然在此,應該便是曲兒前輩的安排。如今曲兒前輩若是親至,自然有辦法處理此事。
隻是.....
“這傷勢雖不難救,但卻不能由我來救,你們在此稍等片刻,我將人帶往此處。”
楚寧月再度開口,卻是極力模仿之前黑袍人控製自己身體時的語氣,心底裡則是對這種說話方式頗為厭惡。而白發老者,此時全然不知其心思,但聽其要離去,卻也並未阻攔。
因為他並不覺得對方處心積慮至此,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,所謂的找人來救,不過是想要讓治療的方法,看起來頗為複雜,以此提升代價籌碼而已。
“如此,便有勞道友了。”
白發老者的客套,如今的楚寧月可無法察覺,因為她根本感知不到老者的存在。半息過後,眼見周圍無事發生,楚寧月便朝洞府之外而去,經由傳送陣法,重新出現在了洞府之外。
可是就在此時,她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,便是那所謂的魂修與星宗女子,已然看過自己方才被占據身體,舉止癲狂的一幕。若自己此時將曲兒前輩找來,此事便斷然無法隱瞞。
屆時以曲兒前輩的神通,定能找出抹殺黑袍人存在的辦法,還自己識海清寧。但....此人一路之上,雖多次控製自己行事,卻從某種意義上助自己良多。
雖然自己麵上從未領情,更是幾度想過如何將之除掉,可是真到了臨門一腳之時,卻有些猶豫了,隻覺如此做,似乎有些違背自己一直以來處事的道心。
“哼。”
楚寧月忽然冷哼一聲,卻是再度轉身,朝著石壁靠近,想要回轉洞府之內,警告那兩人一番。要他們種下心魔大誓,不得將今日之事外傳,如此自己再去尋找曲兒前輩。
可是就在其靠近石壁之時,卻忽然間感覺到一股莫大阻力出現在眼前,幾乎瞬間身形便朝後方倒飛而出。而與此同時,山頂一道黑芒忽然衝天而起,隨即便聽身後傳來一個沙啞地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