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...”
就在黑袍人控製楚寧月的身體,在乾炎宗大殿之中四處閒逛之時,一旁昏迷不醒的丹鬆真人,忽然口中悶哼一聲。緊接著頭頂一片紫氣,忽然衝冠而起,立時讓這位殘陽宮掌教披頭散發。
緊接著,其周身便不斷發出陣陣骨骼碎裂之聲,伴隨著丹鬆真人陣陣嘶吼,頗為駭人。而其頭頂紫霧,則是隨著時間推移,不斷浸入體內,每浸入一分,便讓丹鬆真人麵色慘白一分。
然而黑袍人卻隻是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,隨後便又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,同時像是屏蔽了楚寧月的聲音一般,任由其如何出聲,皆儘充耳不聞。
直到三息過後.....
“住手。”
黑袍人忽然出聲,因為此時身處識海的楚寧月,正抬手朝識海中樞的玉璧拍去。
“將身體還我,否則....”
楚寧月冷聲開口,右手再度朝玉璧靠近兩分。黑袍人見狀,心念一轉間,便已回到識海之中,隨即無奈開口道:
“我的確說過,你死之後,我不知出現在哪裡。但你也沒有必要,每一次都用這種自殘的法子。這玉璧乃是你的識海神關,可並非我棲身之地,你若毀了它....”
“砰....”
正當黑袍人緩緩開口之際,楚寧月的一掌,卻依然印在玉璧之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隨即整個識海,皆都發出一陣劇烈搖晃,似是隨時皆有可能崩塌。
而楚寧月的意識靈體,亦因這一掌而虛化了三分,但是黑袍人卻仍舊站在原地,紋絲不動。此刻雖然看不到隱藏在黑袍之下的五官,但他卻一定在笑。
“都說了你這是自殘,還一定要嘗試一番才肯相信。再者說,你於識海之中擊碎神關,後果便是識海崩塌,神識潰散。屆時你這肉身,我便有可能直接接管,你說你此舉,究竟有何意義呢?”
黑袍人此時雖然回歸識海,但卻仍舊沒有交出身體的控製權,以至於楚寧月此時,仍舊無法回歸外界。而方才一掌之下,其的確感覺到神識震顫,而對方似乎毫不受其影響。
一陣無力之感,立時自心底升起,難道自己當真就沒有任何辦法,可以將此人祛除了麼?
有,如果是曲兒前輩的話,興許便會有這個辦法,所以此人才會一直挑唆自己懷疑曲兒前輩。原來此人心中,一直是打著這個算盤,虧得自己還曾礙於道義,向曲兒前輩隱瞞他的存在,他實在.....
“時間差不多了,你可以去看看你師兄了。”
就在楚寧月沉思之際,眼前光景卻又忽然物換星移,其竟從自己的識海之中,被強製脫離而出。可是下一刻,其卻想到了自己的大師兄,還在性命垂危,立時轉身望去。
可是這一望之下,卻是愣神當場,因為眼前所見的,哪裡還有自己的大師兄?此刻太師椅上熟睡者,乃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白發青年。
“也不知你們這裡有沒有呂洞賓,哎....”
就在此時,黑袍人傳音再起,卻是輕歎一聲,沒有後話。心中卻是暗想,若非自己這般吸引其注意,拖延時間,以其擔心師兄的心思,如何能夠坐視事態發展而不加理會?
但若她加以乾涉,眼下事態究竟會朝何種方向發展,卻是猶未可知,自己的猜想,更是無從驗證。所以唯有此法,才能讓對方坐視不理,拖延時間。
如今諸事已畢,自己自然也沒有繼續控製其身形的理由,隻是他也知道,自己所做之事,對方怕是沒有機會知曉真相了。不過反正此女討厭自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不差這一點討厭。
而楚寧月自然不會去細想,對方到底說得是什麼意思,此時回過神來,定睛朝那白發青年望去,卻見其身穿一件寬鬆道袍,正是自己大師兄之前所穿的掌教服飾。
而其麵孔,細看之下更有幾分眼熟。楚寧月近前兩步,仔細打量之下,卻是意外發現,此子的麵容,與藏在自己腦海深處的一人極為相似,隻是一時之間難以記起,因為時間相隔太久。
直到白發青年緩緩睜開雙眼,麵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,而後輕聲開口道:
“師妹,你為何如此看著....”
然而其話尚未說完,便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發生了變化,眉頭微皺之下低頭看去,卻見自己一身道袍寬鬆無比,立時心中暗驚。不過聯想到之前那盤棋局的演變,心中亦有所猜測,想必自己的變化,與之有關。
當即心念一動,眼前白光浮現而出,頃刻之間,身形樣貌,又再度化為之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模樣。隻是這聲音,一時半刻,卻是改不過來。
“三師妹,此事還需聽我慢慢解釋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