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能去?”
正當楚寧月準備動身之際,小樓主卻忽然出聲,她之所以有此一問,自是因為其身份特殊,故而平日裡才鮮少出現在殘陽宮內門,以免丹鬆真人尷尬。
而偏殿之事,她雖不知詳情,但卻也能猜到幾分,想來這一條線之中的內鬼,恐怕便是殘陽宮之人。
可如此一來,家醜不可外揚,無論自己與楚寧月交情如何,自己對殘陽宮而言,仍舊是上宗之人。這種事,大多數時候還是不願自己出現在現場的。
楚寧月聞言微微一愣,不過轉念之間,倒也想到了這一層,可隨即卻是笑了笑道:
“我相信你的人品,更何況此事還需要你幫忙。”
小樓主聞言麵上浮現起一絲微笑,她不願現身內門,其實就是怕殘陽宮之人尷尬,既然對方誠意相邀而非客套,那自己倒也沒有什麼好拘謹的。
話音落定,兩人便朝內門方向而去,不過因為一路之上刻意隱匿蹤跡,速度卻是比來時放緩了許多。而楚寧月雖然麵上看似平靜,實則心中卻另有一事困擾。
便是那黑袍人之前說他已經出過手,但自己對此事卻毫無察覺,或者說毫無印象。究竟是此人有所突破,已經無需控製的身體便能乾預外界之事,還是說...自己失去了被他控製之時的記憶。
總之,這件事與之前他控製自己的身體之時,頗為不同。以往自己被他控製之時,意識靈體會回歸識海,借助中樞玉璧可觀察外界一舉一動。然而這一次,若黑袍人沒有說謊的話,情況怕是截然不同了。
這說明自己在進步,此人同樣也在進步,會不會有朝一日,自己在他麵前,便連一絲自由也沒有,淪為其行事的傀儡....
“小月兒?”
就在此時,小樓主忽然傳音,打破了楚寧月的思緒,而當其回過神來之時,兩女已經來到一處建築之頂,遠遠望去,已可看到偏殿。楚寧月回過神來,一目望去,隨即卻是眉頭微皺。
“怎麼?”
“我離開之時,此地隻有十數名執法殿弟子與兩名親傳弟子,可如今....”
言之此處,眼前之勢,已無需楚寧月多言。因為此刻的偏殿之外,圍聚著上百名弟子,而這其中,便包含了殘陽宮十九位真傳弟子之中的十八位。
至於為首之人,亦不再是兩名親傳弟子,而是替換成了那位掌教親傳。其此刻麵色凝重,將整個偏殿圍得水泄不通,卻並未施展任何術法衝擊偏殿大陣。
而偏殿大門之上,亦是再無任何符籙守護,甚至就連大陣亦有停歇之相,仿佛諸事皆休,卻又給人一種嚴峻之感。
“看來是出事了。”
眼見楚寧月眉頭緊皺,卻不說話,小樓主率先打破沉默。這一路上,兩女本是約好,由楚寧月先行現身,當著眾人的麵轉告丹鬆真人,樞樓之危已解,叛逆之人已經被擒。
再安排適當時機,讓小樓主現身,帶來外門不速之客就戮的消息,已瓦解此地潛藏之人的信心。
卻未想到,如今這個計劃,已然派不上用場,因為此地局勢早已改變,目下最為關鍵的,乃是弄清楚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“什麼?!”
就在此時,鎮守於偏殿之前,卻不踏足殿內半步的掌教親傳,忽然失態,輕呼一聲。而其身旁,立時有一名剛剛前來內門報信的弟子,迅速退下,朝著內門深處而去,卻是傳功殿的方向。
如若楚寧月今日並未與那位掌教親傳有山門之外的交集,或許她還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,可是如今有了那交集之後,她卻是多少了解了一些此人的心性。
能夠讓他輕呼出聲,當眾失態的,定然是一個莫大的消息。而能夠讓他如此的消息,無外乎便是關於大師兄。
“難道是師兄....”
楚寧月心中輕疑一聲,而後轉身看向身旁的小樓主,隨即傳音道:
“幫我一個忙,跟上那離開的弟子,看看他去了何處,去見什麼人。”
小樓主聞言一愣,上下打量了楚寧月一眼,看她神色認真,倒不像是為了支開自己隨意找的理由。於是點了點頭,算是應下此事,而後也未多言,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。
而方才那報信的弟子,不過是開元境修為,以小樓主的玄丹修為,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於他,即便他此刻全力施展遁術而走,如今也逃不出小樓主的神識範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