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老夫不與你這小輩逞口舌之快!”
岩印宗主冷哼一聲,將心中怒火壓下,同時轉過身去,不再看向天海道庭之人。隻是其剛剛轉身,身後便又傳來一句....
“司空長史,我天海道庭此行所謀之事,事關五洲仙盟,我想此等大事,便無需不相乾的人在場了吧?”
司空晉聞言眉頭微皺,心中卻是頗為好奇,天海道庭潛入南玄州,究竟意欲何為。此刻側目望向岩印宗主,稍稍遲疑過後,一句傳音出口。
“陸宗主稍安勿躁,待我先看看此女究竟意欲何為,稍後你我再詳談一番,你看如何啊?”
“司空兄客氣了。”
岩印宗主並非不識好歹之人,他之前心中已經有所猜想,如今自然不會再因為天海道庭之人的話,而動怒出手,如此正中對方下懷。於是傳聲回應之後,忽然開口道:
“我已有近百年未曾來過殘陽宮了,如今舊地重遊,也該去看看昔日的小道士,如今的丹鬆掌教了。”
說罷,岩印宗主便直接施展遁術離去,走得十分迅速,毫不拖泥帶水。而此一幕落入天海道庭的中年女子眼中,卻讓其覺得此人,倒是有幾分城府。
不過方才此人對自己的小妹出手,這個仇自己早晚會報,至於岩印宗,在天海道庭眼中,不過螻蟻而已,不足掛齒。眼下,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,君上之計能否成功,便看今日。
“既如此,我也先離開了。”
就在此時,大殿之內,忽然響起了一個女聲,而此女正是一直沒有開口的楚寧月。其方才之所以沒有離開,一是因為天海道庭兩女將門口堵住,二則是因為那名岩印宗主,讓她覺得有些眼熟,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。
加之能夠以如此速度,前往仙盟報信的,定然是小樓主,可是如今卻不見其蹤影,不知去了何處。所以楚寧月才會等到現在,想要看看這兩名老者,是否會知會自己一聲,或是小樓主留下了什麼信息。
可惜如今,兩名老者顯然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打算,加之天海道庭之人來勢洶洶,又與仙盟有要事商談,自己自然沒有必要留在此處。至於他們相商之事,楚寧月更是絲毫不感興趣,她如今在意的,隻有大師兄那邊,情況如何了。
畢竟...若這天海道庭之人所言不差的話,先前殘陽宮樞樓之內與外門之內出現的內鬼,皆都是岩印宗所派。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,未必是岩印宗主授意,但岩印宗主此時到來,卻很難讓楚寧月相信這是巧合。
再者,大師兄如今修為已散,也許可以瞞過他那位關心則亂的弟子,但麵對岩印宗主之時,卻未必能夠全身而退。一旦岩印宗主得知二師兄不在殘陽宮,且大師兄修為已散的話,恐會對殘陽宮不利。
雖說他倒不至於直接出手,但是南玄劍試在即,恐怕屆時殘陽宮會遭到不少的敵視。而大師兄最擔心的千年基業,更有可能就此...
“且慢!”
就在此時,天海道庭的中年女子忽然開口,卻是叫住了已經走出一段距離,但因心中思索,而未施展遁術的楚寧月。
後者聞言一愣,此時側身望向身後之人,目光雖是詢問,但眼中的敵意卻不加絲毫掩飾。天海道庭是何種龐然大物,自己尚且不知,但此女欺騙了自己數十年,單憑這一點,便無法在自己這裡,一筆抹之。
“此事與殘陽宮無關,但與楚道友,卻有莫大關係。若楚道友不願留下出一份力的話,少不得便要將整個殘陽宮拉下水了。”
中年女子望向楚寧月,同時冷聲開口,語氣仍舊咄咄逼人,無視身後小妹一直拽著自己衣襟的手。
楚寧月此時,實在不想與此女再有任何交集,更不想與此人說話。但此人卻是深知自己的脾性,她如此將殘陽宮擺在麵前,自己便是心中萬分厭煩於她,卻也隻能應下。
於是楚寧月轉過身來,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,徑直朝著殘陽宮大殿之內而去。卻在進入大殿之時,發現那位仙盟老者,正在望著自己,同時麵上帶著一絲微笑。
楚寧月不明其意,但眼下仙盟之人,卻是小樓主請來為殘陽宮解圍的。所以她自然不會分不出好歹,此刻也微微頷首,回以一笑,同時開口道:
“見過司空前輩。”
“小友客氣了,殘陽宮亦是我南玄仙盟在冊宗門,若有他人來犯,仙盟自當庇護,此為分內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