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...丹鬆掌教,你們這陣法....”
殘陽宮山門之外,天空之上,司空晉緩緩出聲,眼中卻帶著一絲驚愕之色。此刻,他正淩空站在上官俞身旁,卻是用手將其扶住,這才讓其不至於青雲直墜。
同時,他卻又能清晰感覺到,上官俞體內的靈氣,正在迅速被抽離身體,朝著殘陽宮大陣湧入。仿佛頃刻之間,便成了殘陽宮發動大陣的靈石供給,隻是以這種速度抽取靈氣,隻怕用不了多久,他就會靈氣枯竭。
“請司空長史明鑒,隻要後山危機解除,我們定然立時關閉大陣!”
丹鬆真人看不清上官俞的狀況,隻知道他忽然閉了嘴,心想應該是司空晉對他說了什麼,暫時將其穩住。卻不知道,如今司空晉心中,已開始對殘陽宮正視,甚至露出了幾分忌憚。
雖然自己與上官俞都是分海境中期,可是實力上卻也有差彆,準確說應是上官俞強自己一成左右。可是如今,上官俞的下場,就擺在他眼前,能夠吸乾分海境修士靈氣的大陣,恐怕已經超過了一些二等上品宗門。
此刻在司空晉看來,丹鬆真人方才那些話,包括現在這句,聽在耳中都全然變了味道。這哪裡是在請求自己出手,分明是在威脅和警告自己,卻不願說破罷了。
“既如此,那我便去後山一遭,隻是希望我回來之前,天海道庭之人,不要出事才好。”
司空晉將上官俞直接帶走,朝著後山而去,途徑一處山峰之時,將其安置在此。而上官俞此時,雖未靈氣枯竭,但其如今若是蘇醒,其實力恐怕比起凝氣境修士也強不了多少。
雖說這種靈氣枯竭,隻是暫時性地虛弱,但是若他一直昏迷不醒,也有可能成為永恒。自己自然是不能在此殺他,否則再難通過問心峰大考,可是自己也不會救他,將他放在此地自生自滅,是最好的選擇。
於是,司空晉便帶著這種異樣的心思,獨自一人朝著後山而去。
....
“刀下留人!”
不多時,司空晉趕到後山,卻隻見天空之上一柄血色巨刃,此刻正傾倒而下。而巨刃下方,一人神色癲狂,周身黑霧滾滾,正是陸佑乾。
司空晉雖不知陸佑乾為何變成如此模樣,但後者對他卻還有利用價值。如今眼見他即將敗亡,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。
可是卻沒有想到,自己這一聲刀下留人過後,天空之上的血色巨刃,竟然真的會憑空消失。甚至還未來得及自己開口客套幾句,並且找出這出刀之人,此地便已隻剩下自己與陸佑乾。
“殺..殺..殺!”
陸佑乾此刻的狀況,與最初發狂之時有些不同,當時他剛剛發狂,是無視他人,眼中隻有神水劍樓的小樓主,所以才會追到後山。而那時,他更是如同一隻野獸一般,不會口吐人言。
至於如今,陸佑乾卻如一條瘋狗,見人便咬,即便小樓主此刻就在大陣之內遠望,他卻也不再看其一眼,而是就近攻擊。
“哎...”
司空晉見狀,心中歎息一聲,他自然清楚,自己和陸佑乾非親非故,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,在彼此心中的地位,根本微乎其微。所以他才不會蠢到喊對方名字,試圖喚醒對方一絲神誌。
此刻之所以歎息,乃是因為他知道,想要喚醒陸佑乾,唯一的辦法,便是將其全麵壓製,可是偏偏,又不能傷他性命,這著實是有些棘手。
早知道,就不喊那聲刀下留人,而是出手為其抵消一部分威力。隻要陸佑乾傷而不死,管他傷勢多重,與自己都沒有關係。
可如今,陸佑乾雖然已經負傷,但是他如今這種狀態,除非影響行動的重傷,否則輕傷根本沒有任何意義。司空晉心中明白,這注定是一場苦戰。
“轟!”
就在此時,陸佑乾忽然出手,腳踏地麵,發出一陣轟鳴之聲。而司空晉的思路,亦被這一聲震響打斷,無奈之下,手中白光一閃,一根九節骨鞭立時上手。
可下一刻,陸佑乾的身形卻已消失不見,方才那一腳踏地,濺起土石無數,竟然隻是為了遮擋視線。
“嘶....”
司空晉倒吸一口冷氣,這真的是心魔入體麼?怎麼感覺到,有那麼一絲異樣,雖然自己並未走火入魔過,但也知道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,大多失去理智,戰鬥憑借本能。
可是,眼前這個對手的出手,卻讓自己十分懷疑,這根本不是本能,而是加入了判斷。
心念一轉,九節骨鞭之上,立時雷光乍現,而其周身則憑空浮現出一道雷電屏障。周圍飛沙走石但凡靠近其三丈距離,便會立即化為黑色齏粉,散落地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