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這種想法,未免太過天真了。。。
“紅兒昭兒,我有事找你們。”
如今的“楚寧月”已是黑袍人在控製,他與這兩女可沒有任何師徒情誼,所以此刻開口之間,聲音自然無比,就像昔日楚寧月麵對自己這兩位徒兒一般,喊得十分順口。
因為她如此鎮定隨意,反倒是讓殿內兩人,心中升起了一絲異樣,尤其是本就對師父有愧的昭兒,此刻已迫不及待站了起來。
“你我如今,已不是師徒,而是敵人,這一點你最好清楚。”
已是中年女子模樣的紅兒,此刻冷聲開口,同時用眼神製止了自己的師妹。在她心中,的確不願與師父決裂,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便絕對沒有回頭的可能,私人情感和大局,她分得很清。
如今立場不同,兩人之間便是敵人,而麵對敵人,必須冷血無情,否則便是對自己和同伴殘忍。
“你說得對,今日之後,我們不可能再做師徒,但卻也未必是敵人,也許可以成為朋友。”
“姐...”
楚寧月此時的話,正是昭兒心中最大的期望,此刻見師父說出這樣的話,她雖然意外,但是心中的憧憬,已足夠讓她失去判斷能力。此刻一聲開口,已朝中年女子走去,而後者則是眉頭緊皺,吐出一句。
“你應該清楚殘陽宮做了什麼,在這種立場下,殘陽宮與天海道庭,還能夠是朋友麼?”
隻是其話音方落,大殿殿門便隨著一聲悶響而打開,楚寧月此刻取出長老玉牌,以自身氣息勾連大陣,同時踏入大殿之中。因為其長老玉牌的緣故,此刻身處偏殿的二長老,並沒有察覺。
因為這大陣唯一的豁免權,便是長老玉牌加上長老的本源氣息,這一點絕對騙不了人。便是旁人搶奪了玉牌,沒有長老本人自願,便是被人控製,也釋放不出本源氣息,與其餘兩者建立聯係。
“紅兒,你可能誤會了一件事,或者說高估了殘陽宮的能力。這大陣的確是殘陽宮所設不假,但你以為僅憑後山一人,便真能以一敵四,讓天海道庭束手就擒麼?”
楚寧月說這句話時,自然不是以開口的方式,而是選擇傳音。因為這些話,不能讓其他天海道庭之人聽到,這既是後路,也是試探。而其與眼前之人傳音的同時,也緩緩開口,隻是說出的話,卻截然不同。
“於勢力而言,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,所以殘陽宮與天海道庭,仍有機會成為朋友。結論與否,就看今日能否達成共識,你們兩人,隨我來吧。”
說話間,楚寧月便朝大殿深處而去,無視周圍天海道庭之人虎視眈眈。在這些虛丹境的注視下,楚寧月獨自一人進入大殿深處,而昭兒則望了師姐一眼,而後快速跟上。
隻留中年女子在最後,沉默了少許功夫之後,出聲問道:
“那四個老東西的情況如何了?”
“啟稟大人,四位執事如今體內靈氣枯竭,尚無好轉跡象,但生機依舊,應無生命危險。”
此刻殿內之人,儘是天海道庭兩女這些年來培養的心腹,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們並不算是天海道庭的人,而是兩女的私兵。所以他們對於兩女於那四名分海境修士的稱謂,沒有絲毫抵觸,既然大人說是老東西,那就是。
而下一刻,中年女子卻是冷哼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,隨即開口道:
“四人一組,以神識密切觀察這四個老東西,誰若有提前蘇醒的跡象,殺!”
此言一出,殿內之人麵麵相覷,不過對於這個命令,卻也沒有違背。因為他們知道一個道理,自己這些人,皆是兩位監察使的人,他日有幸回歸天海道庭,也是要在兩人麾下。
除了兩位大人,沒有人會需要虛丹境修士作為麾下,所以,該如何站隊,他們很是清楚。既然大人說要殺,那他們便一定執行到底。
隻是她身為殘陽宮親傳弟子,雖然知道大殿深處設有層層隔音法陣,楚寧月要她們跟隨,定有要事相商。卻不知道,隔音陣法,隻能屏蔽修士神識,卻屏蔽不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手段,隻能壓製。
所以她的話,被如今的楚寧月聽得一清二楚,心中更是猜到了此女的心思。此女雖看似與殘陽宮水火不容,實則卻是知道,隻要那四位分海境修士蘇醒,局勢立即便會有所逆轉。
屆時,殘陽宮便仍是無根浮萍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