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殘陽宮上空,本是萬裡無雲,此刻卻被殘陽宮真陣形成的火網籠罩在內,一目望去,仿若一團烈陽懸在半空之中。火網無數節點上,蔓延而出的火柱彙聚之處,正是殘陽宮大殿上空,也是防禦力最為強大之處。
單以此處的防禦力而言,便是分海境修士全力攻擊,都無法將之破開。
但是陣法終歸隻是陣法,強大的威能或許可以通過陣道修為加持,但是卻也必定需要付出一些代價。正如這殘陽宮真陣,便需消耗大量靈石作為能源,否則靈石耗儘,陣法自解。
此刻,內門之中,丹鬆真人站在眾弟子最前方,望著大殿方向的同時,眼中儘是凝重。隻因為他曾經半步分海,算是在場除了上官俞與司空晉這兩名真正的分海境修士外,最為了解分海亟雷之人。
可是如今大殿上空的亟雷,持續時間已經遠遠超過正常情況下的持續時間。但他同樣也清楚,師妹修煉的乃是祖師完整傳承之下的殘陽神訣,或許正是因為威能強大,所以分海亟雷亦有所不同。
隻是,殘陽宮大陣如今已經支持不了多久,一旦大陣潰散,那這亟雷便隻能讓師妹自己承受。雖說丹鬆真人從心底裡希望師妹能夠擺脫殘陽宮近千年來,入分海境必死的厄運,但他卻仍是很擔心師妹,會走殘陽宮先人的老路。
隻是他並不知道,自己與二師弟一心念著的師妹,此刻並沒有因為破境麵對生死,而是以另一種方式,陷入危機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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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轟!!”
殘陽宮大殿深處,密道儘頭,真正的祖師殿外,一聲震響再度傳出。而這一次,卻是兩道人影,朝著祖師殿內倒飛而出,落地瞬間,便讓地麵龜裂三分,其中身形較小的一人,更是噴出一口血霧。
“你可還撐得住?”
另外一人,此刻立刻閃身來到其身旁,開口之間,已將靈氣灌入對方體內,同時迅速取出一塊靈石,轉化其中的靈氣。眼下,麵對那毫無痛覺的怪物,注定陷入苦戰之中。
“啪...”
一聲輕響,此刻半跪在地的女子,一手將另一人扶住自己的手臂蕩開,而後看向她的同時,冷哼一聲道:
“哼,還是管好你自己吧,殘陽宮之人到現在都沒有來,你怕不是已經成了棄子。”
被自己徒兒打落手臂的楚寧月,此刻看向眼前的蕭紅玉,麵色雖然難看,心中卻是疑惑,她為何到了這種關頭,還要在自己麵前演戲,故意說這些話。
眼下,自己可不想與她在這種事上爭辯,雖然自己知道,殘陽宮之內一定發生了變故,大師兄和二師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,這才沒有趕來此地。
但自己也同樣明白,此刻斷不是擔憂他人的時候,若不解決眼前的怪物,那自己三人,都將陷入絕境之中。因此,她一句一直猶豫,沒有問出的話,此刻終是問了出來。
“此人是你們天海道庭的執事,他變成這樣,你當真沒有辦法?”
楚寧月之所以一直沒有問出這句話,一是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弟子,若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,對方不會到了現在還未提及此事。另一方麵,她卻是能夠看得出來,眼下這怪物雖說沒有神誌,但出手之時,卻始終有所偏重。
就像方才,自己與蕭紅玉分明是對此怪物施展車輪戰法,但每次自己出手之時,這怪物似乎都有所保留,或者說出手以蓄勢為主。而一旦輪到蕭紅玉,他便會將之前蓄勢,儘數爆發出來。
如此才會導致修為在自己之上的蕭紅玉,如今傷勢反倒比自己更重。似乎,那怪物的目標,主要是蕭紅玉。
“我已說過,此人是自爆了元神,以此破開禁製。所以如今這副肉身,隻是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。除了擊殺他之外,彆無他法。”
蕭紅玉淡淡開口,隻不過她卻並非知無不言,言無不儘,而是有所保留。因為她保留的部分,即便此刻說出,也無法改變大局。因為她很清楚,這種自爆元神的秘法,正是出自於天海道庭。
而一旦施展此秘法,修士之肉身便會化為一隻沒有痛覺沒有意識的怪物,行事隻憑自爆元神前一刻,心中最大的執念。
這老東西,應是自知識海之中存在天海魂印,與自己交手之時,會受將印壓製,無法發揮全功。判斷出若被車輪戰法消磨,早晚難逃一死,而一旦錯過今日,便再無機會斬殺自己。
所以他才會選擇發動秘法,自爆元神,如此一來自爆的威力可以瞬間破開禁製,同時亦可讓他化身為的怪物,免疫天海魂印帶來的壓製。
因此想也不用想,被迫自爆元神的他,最終的執念,一定是要自己等人全數陪葬。
不過...那隻是蕭紅玉最初的推斷,如今的她,通過多次與其交手,已經幾乎可以確定,他的目標隻有自己。可是眼下不知為何,明明已經對自己深惡痛絕的楚寧月,卻忽然對自己有所改觀。
如若自己貿然行事,恐會害了她,甚至讓眼下的局勢變得更加糟糕。這才是自己,為何到了現在,還要試圖激怒楚寧月的原因,隻有讓她放棄自己,這最後一招底牌,才能施展。
“雖然祖師殿內的攻擊禁製,尚且能阻擋其腳步,但我卻能感覺到,這股力量正在不斷減弱。若是拖延到最後,昭兒尚未完成破境,屆時你我三人都要命喪於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