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殘陽宮大殿之外,數百殘陽宮弟子列陣左右,神色嚴肅。而大殿之內,丹鬆真人以及二長老方顯,端坐在主位,左手側則坐著楚寧月以及天海道庭兩女,右手側則是南玄仙盟兩大長史,上官俞與司空晉。
“蕭姑娘,我們之間的合作,沒必要讓殘陽宮加入其中吧?何況還是...哼。”
上官俞顯然對於殘陽宮之人出現在此,更是占據了主位,頗為不滿。隻是他的話剛剛出口,一旁的司空晉,便站在了他的對立麵,裝成老好人一般,開口調停道:
“上官老弟此言差矣,這裡畢竟是殘陽宮,不是南玄仙城,咱們來者是客,哪有讓主人退避的道理啊?”
“你...”
雖然知道眼前這老東西,明擺著要和自己站在對立麵,但是上官俞卻還是不解,他為何不支持自己,將殘陽宮踢出局。眼下,殘陽宮一方並無分海境坐鎮,那他們就還是一群螻蟻,既然是螻蟻,便該被支配。
然而就在此時,殘陽宮大殿深處,卻忽然想起一個蒼老的聲音,緊接著上官俞錯愕的目光中,一名黑衣老者,自大殿深處走了出來。他竟對此人的存在,沒有絲毫察覺。
上官俞心中正疑惑間,卻發現司空晉對此毫不意外,心頭一顫的同時,便也想通了為什麼他方才會出言相助殘陽宮。隻怕這老東西早就知道,殘陽宮還有這麼一號人物,甚至已經和殘陽宮達成了什麼約定。
“今日殿內,倒是熱鬨得很呐,我這老家夥若再不出來走動走動,怕是有人覺得我殘陽宮無人了。”
說話間,一道殘影便自大殿深處劃過,出現在大殿之中。而當此人現身的同時,丹鬆真人亦同時起身,而後當著眾人的麵,十分恭敬地施了一禮,激動地開口道:
“師叔!您老人家出關了?!”
一句師叔入耳,在場眾人皆是一愣,便是楚寧月與二長老方顯,此刻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。因為這黑衣老者他們都認識,的確是鎮守後山,自稱是前代客卿長老的分海境前輩。
可是這位前輩,當年也隻是殘陽宮客卿長老,什麼時候成了自己師叔了?
而下一刻,黑衣老者嘿嘿一笑,開口之間叫出的稱謂,讓丹鬆真人嘴角抽搐了兩下,卻是讓方顯長老與楚寧月,更為疑惑。不過後者,卻率先想到了答案,因為她知道這位前輩一直聽誰的話行事。
“嘿嘿,丹兒啊,前些日子老夫托夢傳你的道法,如今可有進展啊?”
“額..此事..著實一言難儘,著實一言難儘...”
丹鬆真人聞言,用道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,此刻卻看向司空晉。而後者若有所思,當即出聲道:
“不知這位殘陽宮的道友如何稱呼?”
隻是還未及黑衣老者開口,丹鬆真人便搶先了一步,因為他實在擔心,這位黑衣前輩不按計劃行事,暴露了什麼。
“這位是我殘陽宮先代長老,這些年來一直在後山閉關,所以此事隻有宗內曆代掌教知曉。”
聽到“曆代掌教”四字,上官俞與司空晉還有蕭紅玉,皆是麵色微變。蕭紅玉與司空晉,雖然知道今天這一幕是刻意安排好的一場戲,但是卻也是第一次正麵看到這黑衣老者。
至於上官俞,此時則是想起之前自己莫名昏迷之事,眼下懷疑便是此人暗中出手。可這樣一來,他的修為....
“好了,今日老夫隻是來此轉悠一下,以免有些人覺得殘陽宮無人,便軟弱可欺。至於你們談話的內容,老夫沒有半點兒興趣,眼下就先回去找師姐下棋了,你們隨意。”
黑衣老者留下一句話,隨後便憑空消失在大殿之中,可是他雖來去匆匆,留下和釋出的信息,卻讓天海道庭與南玄仙盟,不敢輕易忽視。尤其是上官俞,在聽到“師姐”兩字之後,更是有些毛骨悚然。
難不成殘陽宮這些年,一直在隱忍什麼,若是如此,其所謀必定甚大。對方竟能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昏迷不醒,那就說明對方的修為,要遠在自己之上。
至於司空晉,此刻則是麵色微沉,先前他以為丹鬆真人找自己合作,隻是想依附自己,為殘陽宮謀求活路。想不到,殘陽宮竟有如此底蘊,上官俞這次,怕是踢到鐵板了。
“師叔常年閉關,不見天日,心性亦如孩童,讓諸位見笑了。眼下,還是當以大事為重。”
就在眾人沉思之際,丹鬆真人再度開口,朝著眾人抱拳一禮。而此時,司空晉則率先還了一禮,因為他此刻知曉,殘陽宮已經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,從今日開始,他們就是合作夥伴,而不是依附於自己的嘍囉。
至於上官俞,此刻則是陷入沉默,他知道自己今日,怕是占不到什麼便宜了。
丹鬆真人話音落定,坐回原位,卻看向蕭紅玉,示意她可以開始。蕭紅玉見狀,將方才看到的一幕,暫時壓在心底,而後朗聲道:
“在場眾人之前已經發下心魔大誓,不會將今日所說之事外傳,所以在說明來意之前,我想要問諸位一個問題,或者說是傳遞一項訊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