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即便知道了這些,我們也找不到陣眼所在呀。”
昭月此刻,心中十分擔心自己的師父楚寧月,尤其是得到師父舍身斷後的真相之後。所謂關心則亂,她此刻正是將自己分海境修士的身份,忘得一乾二淨,也忘了自己曾經身為天海道庭執事,應有的判斷能力。
就好似這陣法,不僅是讓她的修為隻能發揮到開元境,更是讓她的心智,發揮不出三成。如若此刻有心懷不軌之人告知她,自己有楚寧月的消息,恐怕她會直接跟此人走。
“擔心無用,我們隻要知道布局的是人就夠了,隻要是人,就有習慣。而習慣,在有人的利用下,便不難成為破綻和弱點。蕭道友,你的地圖畫得如何了?”
方顯長老並不是一個喜歡說教的人,他此刻對昭月說這些,隻是為了分散對方的注意力。因為自己好不容易,方才壓下了對師妹的處境擔憂,恢複了理智和心境,自己可不希望再被眼前這丫頭喚起心底的擔憂。
一旁的紅衣女子,似乎對這問題並不意外,因為她本來也沒有打算瞞著二人。方才休息之時,她便開始在地麵上,畫著今日所見的軍營位置,以及新舊信息。
行軍打仗這一套,對於一般修士來說可能頗為困難,但對於天海道庭道君的唯一親傳弟子來說,卻是必修課。此刻其畫出的地形圖,比之玄霜國王室手中的布防駐軍圖來說,也沒有太多區彆。
“哼,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?”
蕭紅玉對於二長老方顯,並沒有什麼好臉色,不隻是因為立場原因,更是因為師妹這半日來,皆是自己背著趕路。之所以會如此怪異,便是因為這位二長老聲稱自己數十年沒有騎過馬,所以騎術極差,不敢帶人同乘。
如此一來,為了節省修為,就隻能淪為現在的怪異情況。二長老騎馬,而自己則背著師妹,施展輕功。
是了,正是武道輕功,並非修士遁術。因為天海道庭當年便是以武道修行之法立足,方能占據五洲之一。即便千年之前,被迫進入極寒之地,從此武道一脈人丁稀薄,但作為道君親傳,她卻還是需要學習武道。
不過武道一脈,除了資源堆積,還需要極高的天賦,尤其是魔武雙修,非常人可及。而蕭紅玉的武道天賦不高,因此她的武道修為,隻相當於武道三境左右,不過她卻是習得了一門品階甚高的輕功。
所以如今在這大陣限製之下,她雖然隻有凝氣中期的修士修為,和如同普通真武軍一般武道三境的實力,但施展這門輕功,卻與五境通識在速度上並無太多差彆。
故而她才能背著師妹,一路前行,而且幾無消耗。也能做到,在其他兩人為了保存修為,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之時,繪製地圖。
“眼下你我都在同一條船上,自該通力合作。我的看法,未必就是布局之人的想法,所以才需要集思廣益。”
二長老方顯,此刻並未動怒,因為他清楚何為大局,同時也知道想要破開這大陣,此天海道庭之人是為關鍵所在。卻未想到,眼前女子聞言後,隻是冷笑一聲道:
“還是先說說你的看法吧,這地圖還需片刻方能完善。”
說話間,蕭紅玉繼續拿起地上樹枝,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。而方顯長老,則是微微一頓,隨後也猜到對方的心思,此刻看向昭月,隨後出聲道:
“我之前說過,隻要是人,行事之時便一定有習慣。這些軍營雖然看似繁多,雜亂無章,但新布置的這七座大營,卻有一定規律可循。這布局之人,自然不會將重兵直接放在關鍵所在,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。
所以其安插軍力之時,定然會讓這些作為餌食的軍營,能夠互相支援。而一旦關鍵地點遇襲,這些軍營也同樣能夠及時出手。因此,隻需將新舊兩批軍營練成兩線,便能推斷出陣眼所在的大致範圍。
至於具體範圍,就要看....”
說話間,二長老方顯已朝蕭紅玉所在的方向看去,卻正見對方已經完成了地圖。前者麵上,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容,而後接著開口道:
“看,這些線條最為密集之處,應該便是陣眼所在的區域了。至於陣眼具體的位置,或許可以瞞過武道中人,但絕對瞞不過修士。”
二長老說這話時,胸有成竹,而其話音方落,蕭紅玉亦起身道:
“既然達成了共識,那便動身吧。天已入夜,正是時機所至。”
隻是他們並不知道...有些人,早就在自己之前,得出了這個結論,可是如今距離目的地,
卻還隔著千裡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