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乾炎宗”三字入耳,楚寧月麵上不動聲色,心中卻升起一絲疑惑。這些人皆是修士,知曉乾炎宗自然不是什麼稀奇之事,可是他們如今扮演的角色,卻是臨泉城地下鬥場之人,以這種角色提出“乾炎宗”三字,便耐人尋味了。
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,這也算是對放下了些許戒心,否則他們亦不會在自己麵前,展露出此等不同於世俗武者的信息。
“如何提升知名度?”
楚寧月此刻賣出的破綻,便是自己對於修煉資源十分渴求,既然對方拋出了“乾炎宗煉體秘藥”這個誘餌,那自己自然也要咬上這個魚餌才行。隻有讓對方以為自己可以被拿捏,才能夠迅速取得對方的信任。
當對方以為,他們的引誘徹底得逞之時,亦是對自己戒心最低之時。
“此事...哎,非一時半刻可以達成,還需循序漸進才是。”
刀疤男子的話,讓楚寧月有些不解,因為這與對方之前拋出的誘餌,有些出入。不過下一刻,一旁的粗獷大漢,果然接過話來,給出了下一步引導。
“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捷徑,隻不過凡是捷徑,必然凶險,不知道小姑娘有沒有這個膽識啊?”
“什麼捷徑?”
楚寧月並非無智之人,她早已猜出對方所說的捷徑,無非就是當著眾人的麵,擊敗其他銀牌,甚至金牌高手。如此一來,自然可以踩著旁人上位,但代價則是需要麵對高手。
隻是她先前早已施展神識,將這鬥場之中的修士一覽無遺。其中最強之人,也不過開元中期,其餘人等皆為凝氣。除非自己遇上那名開元中期,否則對戰他人,是絕無可能暴露修士身份的。
“今晚便是七日一次的挑戰賽,正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時機,隻是小姑娘你如今並未完成銀牌晉升儀式,所以隻能以銅牌身份參加。挑戰賽不同於晉級賽,允許越階挑戰,但想要取得越階挑戰的資格,則必須連戰連贏三場,而後不能中途認輸。
也就是說,一旦挑戰的銀牌實力超過自己,便失去了主動離場的權力,下場非死即傷,所以凶險萬分。”
粗獷大漢對楚寧月說這些,自然不是為了打消對方的積極性,而是篤定此女一定會選擇參加挑戰賽。他此刻,不過是將細節告知對方,越是如此,對方越不會懷疑自己的動機。
“既如此,即刻前往吧。”
楚寧月淡淡開口,聲音斬釘截鐵,而其餘兩人聞言對視一眼,大有計劃得逞之意。殊不知兩人以為拿捏到了楚寧月的要害,卻落入了對方的思維陷阱之中,這是一場無聲之戰。
心思既定,三人重新回到暗道之中,楚寧月並未用心記住地形,因為兩人帶路之時,刻意對此有所隱瞞,走了許多彎路。這看似不大起眼的地下鬥場,實則卻是一座地下機關堡壘,其中道路錯綜複雜,隨時改變。
若無機關圖指引,便是修士怕也隻能蠻力摧毀機關,無法輕易分辨出正確的道路。而一旦這樣做了,目標便會有極多的時間,做出應對。
暗道之中除了機擴運作之聲外,再無其他聲息,與楚寧月心中所想的鬥場火熱環境,有些不同,甚至可以說有些過於寂靜。若不是這兩人,方才已將心思寫在臉上,加之自己的修為遠超這兩人,恐怕楚寧月真要思考,是否此地有埋伏。
可就在三人臨近一處巨大鐵門之際,耳中終於多了些許輕微的聲音,但也似蚊蟲一般,細不可查。
粗獷男子將一塊刻著五芒星圖案的令牌取出,放置在了巨大鐵門一旁的凹槽之中,刀疤男子則也是將另一塊令牌,放在了其下方的位置。
兩人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張膽,一是因為在他們看來,這兩塊令牌在自己兩人手中,安全無虞,不可能為旁人所奪。二則是因為,這兩塊令牌本身平平無奇,旁人就算得去了也根本無法催動其中的功效。
唯有“陽炎”組織之人,方才知曉如何催動這令牌,加之如今眾人已經恢複了修為,這令牌也進行了升級。如今的令牌,需要以特殊功法灌入靈氣,方能驅動。
而如今的楚寧月在兩人看來,卻是武道中人,並非修士,所以看不到術法軌跡,自然也就看不破兩人的動作。
隻是他們如何知道,楚寧月如今已恢複到了轉脈境修為,他們兩人的動作,在楚寧月眼中如蝸牛慢行,每一個細節都看得清晰無比。隻不過,楚寧月並不會“陽炎”的特殊功法,因此單憑術印是否能夠催動令牌,仍在未知之數。
可下一刻,當巨大鐵門開啟之時,一陣震耳欲聾的嘈雜之聲,撲麵而來,遮天蓋地。或許是因為方才的環境太過寂靜,與如今的嘈雜成鮮明對比,使得楚寧月不禁眉頭微皺,便是身旁兩人,也有些不大習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