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側,楚寧月收回了氣機鎖定,此刻望著比鬥台上的西門高,眼中卻多了幾分複雜。隻因為她方才,密切注意場上的一切,尤其是場下之人與西門高的氣息連接。
隻可惜,自己仍舊沒能發現那個人的藏身之處,隻是在西門高瞬息的瞬間,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。此刻的楚寧月,已經近乎確信,西門高背後的人,就是那個人,但他為何要如此,又怎會如此,卻是無從得知。
至於黑衣女子,楚寧月倒不是刻意攔阻她,亦或是想要阻止她加害西門高。楚寧月隻是不想此女,在眾人麵前施展修士手段,打草驚蛇,擾亂自己的計劃。
而此刻,乾瘦男子已死,自己自然沒有必要,繼續以氣機牽製對方。即便是自己如今的修為,遠在對方之上,根本無需顧及她是否會發現自己的存在。
“怎麼?難道我們這位朋友的第三十場戰鬥,要不戰而勝了麼?”
中央高台之上的主持者,抬眼掃向台下眾人,但最終的目光,卻是落在了楚寧月所在的方向。身為陽炎組織的高層,他自是有辦法在不動聲色之間,得到組織成員傳遞的信息。
此刻他已經清楚,今日地下鬥場之中,來了一名實力莫測的武道強者。而這第三十場比鬥的最佳人選,自然便是這神秘女子,因為她無論是勝是敗,鬥場都不會有損失,更加不會暴露。
似是感覺到了主持者的目光,站在楚寧月身旁的粗獷男子,此刻立時出聲道:
“小姑娘,那人已經連勝二十九場,現在是第三十場。你若能擊敗他的話,便可承載其勝利場數,直接獲得挑戰銀牌的資格。除此之外,你亦能在今日一戰中,一戰成名,獲取不菲的報酬與知名度。
不過,這一切都需要你量力而行,若是無法擊敗此人的話.....”
粗獷男子雖然想要楚寧月出戰,但他的心性,卻與他的外表有所出入,懂得什麼叫做張弛有度。倘若一味忽悠對方參加戰鬥,恐怕非但不會得到對方的認同,反而會激起對方的戒心。
若是這樣的話,那便會得不償失,追悔莫及。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,便是陳明利害,再加以一絲引導,決定權,還是留給對方,讓她自行抉擇。
“我....”
楚寧月之所以猶豫,是因為她認出了佝僂老者的身份,若他不是西門高,或者說他背後的人不是那個人的話,自己自然可以繼續進行計劃。可是如今的情形,西門高既然聽命於那個人,就不可能是為了錢財而參加比鬥。
如果自己上場,終結了對方的連勝,那麼便有可能會打亂對方的計劃。但若自己上場,又故意敗於對方之手,雖然能夠讓那個人知曉自己的存在,但是卻又會打亂自己的計劃。
因此唯一的折中方式,便是自己按兵不動,等待明日舉行銀牌晉升儀式之後,再一一挑戰銀牌。雖然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機會,但卻不會乾擾彼此的計劃。
“我來!”
就在此時,人群之中,一個清脆的聲音忽然響起,隨後一道黑影便落在了比鬥台上。這人身材嬌小,穿的卻是一件與自己身材嚴重不符的黑衣。
由於剛剛楚寧月曾以氣機鎖定此女,所以能夠清晰認出,這就是方才的黑衣女子。隻不過如今的她,卻是褪去了化相之術,露出了原本的樣貌,竟是一名看上去豆蔻年華的少女。
西門高初見此女,便從其眼中捕捉到了淩厲殺意與滔天恨意,作為世俗武林中,混跡江湖數十年的老手,他的直覺並不弱於真正的武道強者。而在其感覺到危機的同時,腦海之中,又再度響起一道聲音:
“此女修為開元,雖受了重傷,但也不可小覷。我已被人盯上,不能再施展法術,你若是不敵,可以投降。”
傳音入腦,西門高精神一振,此刻看向眼前的黑衣少女,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之色。可就在兩人即將動手之時,其腦海之中的傳音再啟,隻是他說的話有些古怪。
“四境窺元對於修士術法,已有感知之力,速度與爆發,則相當於轉脈修士。此女不過是開元中期,如今重傷之下,至多發揮出開元初期的實力,你也不必太過緊張。
至於那盯上我的人....嗬嗬...也許等下我不出手助你,她亦會出手助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