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男子沒有回答,但他的表情,卻已經算是一種回答,這著實讓楚寧月心中無語。不過想到,自己身處的幻境,也因為此子的試探而破除,總算此行不虛,便也不打算與他計較。
至於如何破除幻象,楚寧月雖不知細節,但卻能夠猜得出,多半與那些禁製有關。應該是禁製的術力,影響了之前幻陣的術力,術力不穩,自會潰散。
隻是讓她不解的是,乾炎宗自家的宗門秘境之中,為何會有其他的入口。又為何會設下這種,隻針對外人的陣法。
是了,在她看來,眼前青年之所以不受幻境影響,正是因為他是乾炎宗弟子,而自己不是。卻不知曉,便是乾炎宗之人,亦不知宗門秘境之中,還有這一層禁製。
“前輩...”
“嗯?”
眼見青年男子吞吞吐吐,這讓耐心本就已經快要消磨殆儘的楚寧月,心中越發不快。此時一字輕疑,已是帶著幾分寒意,讓前者立時精神一震。
可下一刻,不知是急中生智,還是忙中失智,青年男子開口之間,便說出了一句....
“其實離開此地還有其他辦法,隻是這辦法有些凶險。”
青年男子一句出口,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,此刻有些後悔,但卻知道悔之晚矣。原因很簡單,眼前女子的身份如何,他並不知曉,也無從查證,隻憑對方一麵之詞。
如若此人與乾炎宗是敵非友,自己一旦將出去的法子告知對方,引來的便可能是無妄之災。可是眼下,自己已經說漏了嘴,若是隱瞞不報,怕是此刻自己就要陷入危機之中。
楚寧月並未逼問,此刻無聲更勝有聲,隻是安靜地望著眼前男子。雖然她也清楚,接下來自己得到的,必然是對方思慮過後的說辭,但自己卻也同樣無法左右對方的心思。
若是威逼有用,此刻的眼神已經足夠,可若是威逼無用,那自己拿他也的確沒有辦法。
“此地是我乾炎宗宗門秘境不假,但我此行乃是意外進入,所以不知如何以常規的辦法出去。按照以往慣例,進入此地之後,皆有一月的時間限製,時間一到,便會被陣法傳送出此地。
所以眼下最安全的法子,就是在此等待一月時間。”
說到這裡,青年男子的言語為之一頓,因為他不願選擇這個法子,否則隻需在進入秘境之後的崖底,靜等一月便可。
四境窺元,雖然仍舊是武者凡人之身,無法像修士那般依靠吐納靈氣維持身體機能,但卻能夠打坐入定,消磨時間。
所以存活一月,也未必沒有可能,可是如此一來,自己的確安然,宗門境況卻得不到絲毫緩解。雖說宗門如今陷入的困境,並非是自己一個四境武者可以左右,但宗門興亡,卻是有責。
楚寧月眼見對方語塞,卻並不著急,因為她仍舊記得,對方之前所說的,辦法有些凶險。若是靜等一月,自然不是什麼危險的法子,所以必定另有出路。
果然,青年男子停頓之間,隻是為了試探楚寧月的反應,半息過後,接著開口道:
“還有一個辦法,便是進入宗門秘境內諸多傳承之中,若能通過考驗,接受諸多傳承之中的一項,便可被傳送出宗門秘境,提前完成試煉。
隻是....我雖知如何分辨傳承入口,卻不知具體傳承的內容以及考驗的難度,所以是否能通過考驗,如今隻能憑借運氣。
若萬一接受的是超出自己實力的考驗,那身死道消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言至末尾,青年男子神色黯淡,他所言雖然半真半假,但是賭命之事,卻是不虛。他隱瞞的,是自己其實知道宗門秘境之中,有幾處傳承的所在,知曉傳承的內容。
可是每一次進入傳承,所承受的考驗難度,都是因人而異,各不相同。所以即便他知道傳承的內容,也知道有幾處傳承隻是草木之道,無關緊要,難度應該不會太高,但是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成功。
“我無意取乾炎宗傳承,但若這是唯一的法子,也隻能一試。”
楚寧月淡淡出口,對於眼前之人的言語,半信半疑。而後者聞言,此時則是沉默不語,心中思緒飛轉,思考著究竟要帶對方前往哪處傳承。
最終,其心中靈光一閃,做出了選擇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