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她,根本無心“關照”楚寧月,這對於後者來說,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。隻可惜,眼下不同於方才,其他兩人已經罷手,此刻楚寧月要考慮的,已不止眼下一人。
另一旁,白須老者已經來到那名村民身旁,如此距離,足以他判斷對方的生死。此刻自是知道,從他口中,定然得不到有用的信息,而村落之中,必有事發生。
與此同時,麵具老者亦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其身後,不過作為二十年的對頭,白須老者自是有所察覺,卻淡淡出聲道:
“我知道,村中之事與你無關。”
“哼。”
麵具老者聞言,先是冷哼一聲,隨後卻又一語道破了對方的心思,可謂不留半分麵子:
“許老鬼,你若當真相信,就不會出言試探。我要殺你不假,但卻必須由我親自完成,即便是布局,也該是我的局,旁人...沒有這個資格。”
說話間,麵具老者便要朝山村的方向而去,他知道今日的戰鬥,多半已經無法繼續,心中自是十分不快。但殺眼前對手,自己已經等了二十年,不介意再等一時片刻,所以並不急於一時。
可是那些乾擾自己的戰局,讓自己陷入此等境地的不速之客,卻是有了自己的取死之道。自己倒要看看,究竟是什麼東西,敢利用自己。
這位唐家堡先任堡主,本就是善於算計之人,此刻輕易之間,便想到了那些不速之客的到來,絕非偶然。而許老鬼這些年來,隱居在此山村之中不曾離開,如今想來這山村怕是也有不凡之處。
那些不速之客早也不來,晚也不來,偏偏等到這個時候,方才進入山村。要麼便是等著自己牽製住許老鬼,要麼便是想要坐收漁利。
前者是在利用自己,後者則是想要自己的命,唐家堡雖然因為位處西疆與中原交界之處,加之行事作風詭譎,門下多出殺手,而不被武林人士接納,所以並未有幸列入五大世家之中。
可是其實力,卻不比五大世家差上多少,這其中便有一半,是這位先堡主的功勞。如今有人敢在他的頭上,玩弄這些他玩剩下的陰謀詭計,他自是不會善罷甘休。
“嗯?”
可就在其行出七步之時,卻察覺身後的許老鬼,仍舊站在原地,未有離開的打算,這讓他心中頗為疑惑。雖然他已經將那些不速之客,列入了死亡名單,但是卻不想自己一人出手。
唐家從來不是什麼名門正派,行事但憑本心,隨心所欲。至於什麼行俠仗義,與自己沒有半分乾係,想殺就殺,想救便救,一切但看心情。
可是下一刻,當其轉過身來,看向白須老者之時,眉頭卻微微一皺。而隨即,便聽對方吐出了一句讓自己意外的言語:
“唐老怪,我本以為你這二十年來,隻是另辟蹊徑,尚有一絲梟雄風骨。如今看來,卻是偏離了本心呐。”
“這...”
麵具老者看向眼前之人,見其肩頭雖然血流不止,但那等傷勢,卻不足以讓此人失去行動能力。如果他那般好殺,二十年前他就會身死在玄機門,根本不會活到今日。
可是下一刻,當麵具老者仔細打量過後,便看出眼前之人內息紊亂,這絕不是外傷所致。而自己方才施展的,乃是以萬樹飛花為基礎的暗器,雖然其中夾雜內力,卻不會致人內傷。
既然不是內傷,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,中毒....
“毒不是你下的?”
作為對手,白須老者很是清楚對方的心性,如若是對方所為,他定然不會否認,至少在自己這個“傑作”麵前不會。
而眼下的反應,足以說明此毒並非對方所為,可是又有什麼人,能夠在他的視線之中,給他隨身的暗器喂毒呢?
“這不可能!”
麵具老者一聲出口,卻是當場席地而坐,運功內視。因為狡黠如他,早已想到了可能。當今中原之中,絕不可能有高手,能夠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,給自己的隨身暗器下毒。
除非問題不是出在高手身上,而是出在人身上,那麼既然他能夠給自己的暗器喂毒,就自然也能夠.....
給自己下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