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目光卻已不再注視紫裙女子,而是有意無意朝著四方望去,仿佛在尋找什麼,但絕對不是眼前的三人。
“素聞唐堡主快意恩仇,行事隨心所欲,卻未想到仇敵在前,仍能如此鎮定,當真心性過人呐。敢問唐堡主,對於這份大禮,可還滿意?”
此人說話之間,聲音洪亮,更是在說話之時,暗運內勁,使得每一次停頓,都有一道無形氣浪,朝著前方席卷而去。
他如此做的目的唯有一個,便是試探眼前三人如今的狀況,他不相信這三人互鬥之下,會毫無損傷。眼下已經可以確定,昔日的玄機門主,如今已經身負重傷,那其餘兩人想必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“嗯,為了送這份禮,你的確誠意十足,隻不過這送禮之人,也該報出名號,讓我知道欠了誰的人情吧?”
麵具老者說話之間,語氣如舊,卻是踏前一步,麵對迎來的無形音浪,不避不閃,毫不回應。但他無形之間,卻是為身後兩人,擋住了大半試探,這對於他而言輕而易舉,隻是隨手而為。
他雖然自視見識廣博,但單憑對方施展的音波手段,以及對方這紅衣穿著,卻還是推斷不出對方的身份的。不過他卻可以確定,眼前之人並不是自己的對手,其實力隻是與公孫坊主半斤八兩。
根本達不到自己與許老鬼這種層次。
不過既是如此,那此人便不大可能是真正的幕後黑手,也就是說此地還有旁人存在。那麼眼前之人的到來,多半便是為了試探自己等人的深淺。
自己雖無懼於人,但也不想平白將情報送給對方,所以此刻才會隨手攔下試探,要的便是對方摸不清頭腦,必須出手一試。
至於方才麵具老者的話,卻不是與對方客氣,更加不是承了對方的人情。因為他說的話,和對方表達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意思。
在他看來,對方送出的大禮,並不是許老鬼的毒,而是對方自己。因為他正想找人出氣,這人便自己送上門來,如何能說不是誠意十足?
“這...唐堡主當真認不出麼?”
紅衣男子聞言,似乎有些意外,雙臂張開的同時,朝著自己大量了一番,仿佛單憑自己的行頭,便足以說明他的身份。
隻可惜,他忘記了一件事,一件很重要的事。那便是眼前老者,乃是常年閉關不出的類型,這些年來一直在研究傀儡之術,對於近年來的大事根本無從了解。
“怎麼?我該認得出麼?”
麵具老者聞言出聲,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輕視和若有若無的壓迫力。他此刻越是強勢,對方便越不拿不準其所剩實力,開口之間便越發沒有底氣。
其實方才一戰,麵具老者與白須老者,皆都未儘全力,若非有紫裙女子在旁牽製,加之山村變故,這一戰根本不會如此草率結束。
因此麵具老者如今的狀況,便是用全盛來說也不為過。麵對眼前的紅衣人,他自是有恃無恐,但卻不得不擔心,其背後暗藏之人。
至於與自己同行的三人,他卻絲毫不擔心他們的安危,雖然他們其中出現了一個叛徒,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兩人便凶多吉少。
更何況,身為殺手,外出執行任務,本就有隕落的風險,如若他們犯了和自己一樣的錯誤,那隻能說明他們學藝不精,怪不得旁人。
可就在此時,一旁的紫裙女子,卻雙眸微凝,目光落在了紅衣人胸前的紋章之上。而下一刻,其麵色卻是隱約有所變化,心下亦是一沉。
她與麵具老者不同,當年她叛出玄機門,便開始自立門戶,如今已是一派之主。靠的可不隻是葵水寶典,仍有江湖閱曆,所以她並非是閉關不出,不問天下事的類型。
自五年前,玄機門覆滅之後,中原便風雲變幻,人才層出不窮。如今江湖之上,最為強大的組織,便是三盟四會五大家。
而三盟之中,一盟中立,內中之人大多富家弟子,世家中人,勢力龐大,盤根錯節,卻幾乎不插手江湖之事。
其餘兩盟則是一正一邪,正者名曰正氣,其內大多人如其名,但也有沽名釣譽,勾心鬥角之輩。而邪者,則名為日月,行事作風雷厲風行,殺伐果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