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自己沒有習得葵水寶典,定然覺得此事天方夜譚,匪夷所思。可是如今,自己便身負葵水寶典,眼見這巨石破體而出的一幕,自然也就可以理解。
但她雖然不確定,楚寧月用得究竟是不是自己未知的西疆奇術,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特殊功法,卻還是選擇了誣陷。
眼下隻要讓這綠衣女子生疑,將注意力放在,或者說分擔在此子的身上,自己的壓力便會減輕許多,亦會讓戰局出現更多轉機。
“嗯?”
方才利箭襲來之時,綠衣女子並無所察,但利箭落水之時的動靜,卻吸引了她的注意。如今也就不難看到,那一塊被利箭貫穿的巨石。
她從未聽說過什麼功法,可以做到這一點,不過她卻也並不覺得,這便一定是西疆奇術。畢竟先前紫裙女子,已經算計了那少年一次,有了前車之鑒。
楚寧月所化身的少年,此刻站在岸邊,卻已經感覺到在場之人中,有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。
雖說如今自己雙足落地,已經恢複了行動自由,但在無法禦空的情況下,想要毫發無損地對付所有人,還是有些牽強。
更何況,她仍舊不知自己為何出現在此,又是什麼在壓製著自己的術法。在沒有弄清楚這一點之前,便展露如今所有的實力,實在是一件愚蠢之事。
於是雖然心底對這種做法有些排斥,但還是利用如今少年的外貌,做出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,看著那塊於地麵之上凸起的巨石,久久過後,轉向白須老者,做出一副試探的模樣開口道:
“多..多謝前輩相救..”
紫裙女子聞言,當即麵色有些難看,她方才所為,正是在引禍於此少年。可如今這少年所言,卻是在引禍於自己昔日的師父。
倘若他是魔教妖人,那麼自己師父勾結魔教之事,便會再深一層。抱著這種心思的紫裙女子,一時之間,隻覺得眼前少年陰險至極,當真該死。
卻是未曾想過,白須老者身上背負的罵名,又何止差這一個。即便沒有勾結魔教這件事,今日他們也不會讓他活著離開。
這,便是關心則亂....
楚寧月的聲音雖然不大,但卻足以讓綠衣女子聽得清楚,其此刻隻是瞥了一眼白須老者,而後便將視線自楚寧月的身上收回,專心對付眼前的紫裙女子。
至於後者,此刻則是在心中猶豫之下,不知是否該繼續針對楚寧月,分神之際,被綠衣女子以玉笛劍氣擊中右腿,速度再減三分。
吃痛之下,紫裙女子被迫做出了選擇,眼下隻得放棄構陷楚寧月,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書山弟子身上。至於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,在她看來卻不是什麼難事。
因為道理很簡單,這些大勢力剛剛走出江湖的年輕人,往往不懂得收斂鋒芒。出手之時,亦不會過多保留底牌。
而自己如今,看似是處處下風,卻有著保命底牌存在。隻是這張底牌,發動起來條件極為苛刻,眼下尚不能滿足,更何況眼下局勢,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嚴峻。
因為隻要唐老怪抽出手來,戰局便會逆轉....
“退...”
楚寧月此時心知,方才偷襲自己之人,此刻必定還藏身在暗處,這絕非偶然。而眼下各方高手,皆有著自己的對手,正是對自己的注意力,最為薄弱之時。
此刻若不脫身,便沒有更好的脫身時機,隻需暗中留意那神秘弓手的偷襲即可....
然而正當楚寧月,開始朝著下遊行進之時,一個意外的聲音和舉動,吸引了她與紫裙女子的注意,亦讓此方戰局瞬息逆轉....
“今日爾等之賜,他日我勢必一一討還!”
“你!”
紫裙女子原本以為,隻要唐老怪擊敗日月盟判官,自己這一方便會穩操勝券。殊料此刻的唐老怪,竟是在放出一句狠話之後,借助眼前之人攻擊之力,抽身朝著密林退去。
以他的輕功,在場之人根本沒人可以跟得上,而距離他最近的日月盟判官,卻在最後一擊被對方震退,此刻隻得望塵莫及。
紫裙女子見狀,隻覺體內一陣氣血翻湧,雙眼一黑,體內壓製的傷勢,登時因為心境起伏過大而重新爆發,周身氣息變得狂躁非常。
而與此同時,日月盟判官所發信號,遲遲不來的援兵,終於現身在百丈之外,為首一人身穿銀色盔甲,腰間佩劍,手握長弓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