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雙方都清楚,越是靠近洞口,便越肆無忌憚,越是可能直接動手。而肥碩中年更加明白,此刻唐老怪距離自己越近,自己對他的威脅便越小。
當他最終判斷,自己無法對他產生的威脅不足之時,很有可能便是動手之時。而屆時一旦動手,自己怕是護不住...
“既是切磋比鬥,想來兩位是需要一個公證人了。”
就在此時,楚寧月忽然起身開口,擲地有聲,與先前湖水之邊,佯裝而出的慌張模樣,判若兩人。她本想要一直沉默下去,亦知曉多說多錯的道理,可是如今的情形,卻容不得她繼續沉默。
原因很簡單,肥碩中年能夠看出的道理,她同樣能夠猜出。同時她有神識在身,更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,麵具老者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身上。
直覺告訴自己,如若自己當真不作為的話,當他走到自己身邊之時,定會暴起出手。雖然這肥碩中年隱藏得不錯,但他卻還是在細節上,暴露了他對此少年的在意。
如果自己是麵具老者,也定會以此為要挾,占據足夠的優勢,讓此局的主動權,掌握在自己手中。所以,她並不打算沉默,坐以待斃,而是要在此展露出足夠的強勢。
至少需要讓麵具老者將自己的因素考量在內,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存在。如果他覺得動手的把握很大,不會付出代價,那麼自然更加傾向於動手。
“哦?宋小友是想....”
肥碩男子聽聞少年開口,心中雖不解其意,但也還是順著他的話繼續問了下去。見他如此反應,楚寧月與麵具老者,都更加確定他與這少年關係匪淺。
但下一刻,楚寧月卻是沉聲開口道:
“雖然我的功力不比二位,但眼下也隻有這一個選擇,所以我自是需要臨危受命了。”
楚寧月並未自稱晚輩,因為肥碩男子的態度和對少年的稱謂,讓她覺得此少年的身份並不簡單。至於麵具老者,此刻自己要的,便是他多疑亂想。
按照常理,少年自是會自稱晚輩,對兩大門主,頗為恭敬。可是眼下楚寧月表現出的,卻是不按常理出牌,並未將兩人擺在高處。
如此舉動,若是落入江湖正道,一些長老門主眼中,定是不知禮數,狂傲不遜。但在此種情況之下,落入唐老怪眼中,卻是另外一種信息。
楚寧月此時利用的,正是此人的多疑,隻要對方多將自己看重幾分,那麼他出手的可能,便會降低幾分。
“既然宋小友有意做這公證人,黑某自是十分樂意,眼下就要看唐門主如何看待此事了。”
肥碩中年的本意,乃是自己將這唐老怪帶走,如此一來,洞穴之內便隻剩下三人,於少年而言,頗為安全。卻是的確未想過唐老怪走出洞口這段路程之中,可能會生出亂事。
眼下少年自己提出,要為此行公證,那他便能理所應當待在自己身旁,也倒也算是一個機會,所以他自然不會反對。隻是他如何不知,唐老怪絕不會如此輕易答應此事。
“哼...”
麵具老者的反應,果然沒有讓肥碩中年失望,因為這聲冷哼,足夠說明問題。但他卻未想到,下一刻對方給出的理由,卻正中楚寧月下懷。
“你我皆是一門之主,便是不直接交手,所用武學又豈是普通人能夠看懂的?此子看上去,不過舞勺之年,即便天資卓越,根基也難免不足吧?”
說話間,麵具老者再度踏前一步,步步緊逼。但他這句話,卻已經展現了試探之意,這在楚寧月看來,乃是極為有利之事。
眼下自己隻需....
“哈哈哈哈,唐兄果然是誤會了。”
未及楚寧月細思,肥碩中年卻先她一步開口,朗盛大笑之間,仿佛真有什麼可笑之事,立時引起了唐老怪和楚寧月的注意。
隻是他下一刻說出的話,於唐老怪而言,自是匪夷所思,而於楚寧月而言,則是尷尬莫名...
正是...
“宋小友雖看似隻是舞勺之年的模樣,實則卻已然弱冠,隻因體質特殊,方才如此。而且宋小友雖然功力不如你我,但家學淵源,對於武學的見解,黑某亦是自愧不如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