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寧月話音落定,神識卻是落在身後的白須老者身上,留心其氣息變化。對於眼前的藍衣人,她此時倒是沒有幾分在意,因為有恃無恐。
對方的攻擊模式頗為單一,而他更是不敢直接上前,與自己近身交手。那麼剩下的唯一一條路,便是使用他手中那枚霹靂雷火彈,可是這條路卻注定是一條死路。
這山洞的結構,自己以神識尚且無法一窺全貌,這普通武者自然也無從知曉。所以施展雷火彈後,會是殲敵三人還是同歸於儘的結局,誰也無法預知。
更何況,在雷火彈威力之下,葵水寶典的秘籍,恐怕也無法幸免於難。這對於此刻毫無性命之憂的藍衣人來說,著實得不償失,毫無意義可言。
“你方才不是說要與我合作?如今又在等什麼?”
眼見藍衣人原本遊離的眼神,逐漸凝重,楚寧月立時出聲,試圖以言語攪亂眼前池水,保持現狀。無論是自己背後的白須老者,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歸來的肥碩中年,皆是對自己有利的存在。
所以在這場心理博弈之中,自己注定占據了時間的優勢,而時間,可以影響心境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
然而就在這時,藍衣人忽然仰頭大笑,顯得頗為突兀。不過他如此舉動,並未引起楚寧月的警覺,反而是落得下乘,因為在楚寧月看來,這種亂心之計,太過拙劣了一些。
可下一刻,其笑聲落定之時,再度開口,卻是一句讓楚寧月有些無奈的話。
“小兄弟莫不是還以為那兩人能夠回來吧?那二人此去,即便能夠脫身不死,也勢必身負重傷,他們與你非親非故,若將希望寄托於他們,那小兄弟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楚寧月如今在對弈之上占據的優勢,便是隨著時間推移,藍衣人逐漸受製。可是如今藍衣人卻推翻了這點可能,算是在時間的優勢之上,扳回一城。
然而這種優勢的前提,並不是肥碩中年與麵具老者的去留,而是此刻的楚寧月是否相信。如若換做尋常少年,此刻經曆希望與失望,或許真會相信對方的話,但....
站在藍衣人麵前的,雖然的確是一名少年,但其內中承載的意識,卻是一名不屬此方世界的存在。無論他這句話是真是假,聽在楚寧月耳中,皆是假話。
“哼...”
心念至此,楚寧月麵上微微一笑,並未多言,卻在一笑之間,回身瞥了白衣老者一眼。如此舉動,雖是無言,卻已勝過有聲,讓眼前的藍衣人,為之一愣。
“他在笑什麼?”
如此一個問題,在藍衣人的心中,不可抑製地攀升而起。一瞬之間,腦海之中思緒萬千,流轉而過。其常年跟隨唐老怪,耳濡目染之下,亦是養成了一個謹慎多疑的心性。
此刻回想起少年方才答應與自己聯手的一幕,如今立時聯想到一種可能...
“這少年,是真的想要葵水寶典?”
是了,除非這少年本身,也不想那兩人回來,否則自己當真想不到什麼理由,可以解釋方才那一笑。但先前他又表現的對自己並不重視,也就是說在他的判斷之中,無需與自己聯手。
心念至此,回想起方才自己出手之時,地麵上飛起的無數碎石,此刻藍衣人再度望向少年,不禁開始上下打量起來。
隻不過這一次,卻不隻是外表的觀察,而是動用了唐家堡的獨門心法,可以憑借氣場,判斷出對手的實力如何,這也是作為殺手的本能。
可是一番觀察之後,藍衣人的眼神卻越發凝重,因為他並未自對方身上,捕捉到一絲內息。也就是說,眼前的少年若非毫無內力在身,便是修到了神光內斂,返璞歸真之境。
心念至此,藍衣人猛然搖頭,似是想要將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,拋出腦海。隨即寒芒一閃,又是三道無影針,朝著少年襲殺而去。
“叮...”
相同的手段,相同的應對,又是一塊碎石飛起,擋下了三道無影針。而少年此時,則是看著藍衣人,依舊麵帶微笑。
然而後者此時,心中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緒,隻覺得有些進退兩難。
原因很簡單,自己的遠程攻擊手段,的確十分單一。如今無法破開此少年腳下的碎石防禦,自然也就無法攻擊到對方。
至於那霹靂雷火彈,隻能用做威懾,卻決計不可出手,否則便是同歸於儘。所以眼下唯一的辦法,便是近身交手,以根基勝過此少年。
然而....
“當真沒有內息?!”
先前出手之時,藍衣人並未運轉那門特殊心法,而如今卻是全力催動。所以剛剛的三道無影針,為的便是要少年沒有時間隱藏內息,隻得出手應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