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是她心境已亂,而是因為先前白須老者布陣之時,亦是瞬間發動陣法,讓自己無法捕捉到他的存在。所以自己如今所看到的一切,也許隻是一個如同山洞模樣的幻境而已,與星海並無本質差彆。
若真是如此的話,即便是麵具老者當真回來,自己此刻所在的方位,也看不到對方。那麼這樣一來,自己便無法通過神識,判斷預測對方的出手,更是無法施展土相術法,提前應對了。
“嗖嗖嗖...”
破風聲起,三道氣勁憑空浮現,直朝楚寧月攻來。後者此刻凝神以對,當即便發現了氣流變化,心念一轉,碎石再起,隻得以舊法嘗試。
可就在此時,其身後卻同樣響起了破風之聲,楚寧月眉頭微皺之間,立即發動了遁術,身形一陣模糊過後,出現在了藍衣人身後。
卻見藍衣人此刻,並未停止他手中的攻勢,一身不知藏在何處的暗器,此刻如雨一般,朝著前方的空地宣泄而出,暗器落地之聲,不絕於耳。
“螳臂當車!”
麵具老者的聲音仍在,而藍衣人周身的氣息,亦是越發紊亂。楚寧月此刻站在藍衣人身後,倒是頗為安全,顯得有些愜意。
而她此刻,又發現了兩處疑點,一是自己方才施展的土相術法,此刻仍舊大半懸浮於空,被擊碎者,亦是遭受了藍衣人的攻擊,這說明自己第一聲聽到的破風之音,並非實際存在。
可是第二處疑點,卻推翻了先前的疑點帶來的推論,因為藍衣人出手之時,那些暗器除了落在地麵之上,發出陣陣落地之聲外,還有偶爾的金鐵交接之聲。
這便說明,他的暗器並非全然打空,而是當真有打到何物,可能是麵具老者發出的暗器,也可能是刀劍。
然而偏偏這些物體,自己卻無法看到分毫,無論是憑借肉眼,還是憑借神識,最終所見,都隻有空無的山洞。
“不對...”
就在此時,楚寧月忽然靈光一閃,她此時想到,既然視覺可以作假,那麼聽覺同樣可以作假。自己如今深陷陣法之中,最不該的便是對自己以為的線索,捕風捉影。
正如自己之前針對藍衣人所做的手腳一般,那白須老者,極有可能也在等著自己,陷入藍衣人的困境之中。如果自己此時多疑冒進,方才是正中對方的下懷。
所以,唯有穩中求勝,才是上策之選。
心念至此,楚寧月當即閉目凝神,對眼前一切,不再胡亂揣度。此刻封閉視聽兩覺的同時,神識四散離體而出,她此刻所能相信的,便隻有自己的神識。
正當楚寧月席地而坐之際,其周身三丈方圓,立時有六道石板拔地而起,將之護在其中。此時的她,便宛如一座堡壘,既有神識探查軍情,亦有高牆守護城池。
對於眼前藍衣人逐漸淩亂的氣息,以及他口中呼救的言語,全然充耳不聞。
直到,藍衣人心生絕望,拿出了那一枚碎石....
“既然你們逼我至此,那就休怪我與你們同歸於儘!”
話音方落,藍衣人抬手之間,便取出了他眼中的霹靂雷火彈。但他第一時間,並不是朝著眼前的麵具老者攻去,而是轉身看向少年,眼中儘是憎惡之意。
楚寧月雖屏蔽視聽二覺,卻又神識觀察周圍一切。如今見其如此作態,如何不知他是要對自己出手,但麵上,卻帶起了一絲微笑。
無論麵具老者是真是假,先解決眼前不穩定的因素,對自己來說,便是有利。
“一起死吧!!”
藍衣人大喝一聲,便要將手中“雷火彈”,丟向楚寧月。可就在此時,其手中的“雷火彈”,卻忽然發出一聲悶響,竟在其手心之中,炸裂開來。
楚寧月催動術力,引爆了先前預留的術法,碎石炸裂的同時,一股氣浪仿佛鑽入了藍衣人手心,順著經脈朝心門直攻而去。
“你!”
一字出口,藍衣人麵色大變,此刻的他已然來不及細思發生何事,因為在他眼中,乃是雷火彈在自己手中引爆之相,周圍所見,已儘是火海。
“砰..”
眼見對手失利,時機已至,楚寧月自然不會放過,當即抬掌之間,便朝對方心門按去。她乃是純粹的修士,而非武道中人,更何況如今乃是少年的肉身,斷不可能憑借肉身之力一掌滅敵。
她之所以近身,全然是為了近距離發動自己最擅長的火相術法。
唯有如此,方才十拿九穩!